生命之火搖搖欲墜,可是荊國還沒有到。
一直懼怕到荊國的重煙,居然都開始期望,能早一些到荊國。
他希望荊皇能看見皇宮,能在他熟悉的地方離世,而不是在顛簸的馬車上。
所以他的眉頭皺的厲害,很是憂鬱。
「你不要擔憂,朕很喜歡現在的經歷,朕像是重新感受了一遍阿薄的感受,有點眷戀,又很解脫,臨死前,朕仿若看到了阿薄,而且想到了死後,朕就能永遠陪著阿薄,陪著自己的孩子,朕滿心歡喜,並不哀傷。」
重煙卻更哀傷了。
又迎來了一個落日。
前方,地面震動,沒有鳥雀。
這支隊伍,站定了。
如果是敵人,就是死。
他們有想回家的心,卻沒有想回家的力氣。
這一路,昨日受重傷的人,又死去了不少。
隊伍越發凋零。
山路是平的。
草原戈壁是平的。
兩軍總會相遇。
荊皇帶的大軍,骷髏和刀的旗被夕陽照的鮮紅。
同樣在夕陽下,對面那支隊伍,也豎立起一面大旗。
骷髏和刀,並不溫柔。
可是所有人都哭泣了起來。
臉上漾起了笑容。
……
荊軍都是好漢,好漢從小就被告誡不能哭。
可是當他們看著來迎接他們的大軍的時候,好漢們淚眼滂沱。
來的這支隊伍成分很複雜。
老弱病殘似乎都有。
枯木長河想起來自己看不起的蠻荒人,也如這支隊伍一般。
隊伍當中,居然還有女子。
那女子一馬當先,懷裡居然還有個嬰孩。
等到人近了,枯木長河嚇一跳,那女子居然是自己的大嫂。
枯木春的妻子。
朝虎貝一馬當先奔跑過來,卻沒有沒有看到枯木春,只看到隊伍中的枯木長河,眼中的淚水一下子就滾落了出來。
「小春呢,你把他葬在哪裡,我要去見他,我要帶著虎兒去見他。」迎著風,淚水都被吹斜了,她懷裡的嬰孩似乎動了。
枯木長河看到大嫂這樣,淚水也一瞬間崩塌了。
「哥哥只是受傷了,可是父親,父親被水沖走了,父親都沒有看到他的孫子。」
等到朝虎貝看到馬車裡躺著的枯木春,破涕為笑。
枯木春也是懵圈了,沒有想到虎貝會來接自己,更沒有想到虎貝居然把剛剛生下來不就的孩子都帶出來了。
「三娘怎麼會答應你把孩子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