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雞飛狗跳。
霏公主心都要飛走了,顧不上看母妃如何,就想跑朝前去,大聲宣布,她同意,同意這婚事。
這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堅持是有理由的,上天就是為了讓她嫁給太子云,才會如此。
一切的守候都到了雲開的時候。
……
天氣晴好。
年輕的太子云,刮掉了面上的須,露出了越發英俊的臉。
今日他啟程去熙國。
世事總是有些荒唐。
他以為他錯失了她,已經是世間最悲傷的事情。
他可以如同叔父荊皇一樣,保留著那個位置,就好。
可是現實卻不是如此。
聖廟前的大樹斷裂,氣候不好,收成也不好,荊皇帶著大兵南下,大敗而歸,雪上加霜。
師父死前說的場景,已經出現了。
聖廟前的餓殍滿地。
荊皇也日益消瘦。
太子云沉默了一日,就收拾了行裝,裝備南下。
太子云南下,將軍朝慕爾隨行。
將軍枯木長居過世,荊皇下令枯木長河繼承爵位,而枯木春一路有功,授予實職,並不比爵位低。
這也算是荊皇對枯木家的補償。
然而這次太子云南下,枯木長河要求隨行,荊皇猶豫了一下,也許可了。
枯木長河比過去收斂很多,並沒有再口出狂言,對國師重煙也沒有再虎視眈眈。
但是卻不再像過去那樣笑了。
荊皇留在宮中,身邊有國師重煙,當然,現在重煙不叫國師,叫做大巫。
大巫重煙,一身玄衣。
民間傳,他是荊皇的新寵。
荊皇多年不好女色,除了薄後,身邊再無第二人,如今居然多了一個男寵。
重煙也聽到這些傳聞,並沒有什麼表示。
每日依舊彈琴,煎藥,看書,下棋。
荊皇重新看奏章,每日奏章有很多。
很累。
某日,在喝了藥,聽了琴,又吐了血之後,荊皇忽然放下奏章,看著重煙,問道:「巫,可測吉凶,你能測出這次太子云之行順利嗎?」
重煙愣了愣。
他記得師父說過,天下測試其實都可隨形。
他看著旁邊的藥碗,還有一點烏黑沉底,味道有點臭。
他搖了搖頭道:「一半一半吧,可能不太順利。」
荊皇笑道:「荊雲實際喜歡的是熙國的皇后,而朕卻讓他去娶熙國的公主,朕一輩子理直氣壯,死前卻如此荒唐,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朕卻總是逼迫他,拿荊國百姓,可是百姓和他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