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朝慕爾都緊張起來了。
雖然知道不可能有埋伏,太子云是來求親,實際是兩國商量好的。
可是到了皇宮門口,看著那似乎高聳入雲的柱子,還是有點無端緊張。
太子云更緊張,或許是感受到他的緊張,他身下的馬都吹著粗氣,有些抽動著。
皇宮門口有儀仗,有隊列,有人出迎。
此刻太子云代表的是荊國荊皇,那麼出迎的人自然是熙國的熙皇和皇后。
神佑站在熙皇胖噠身邊,一身大紅的裙擺,繡滿了龍鳳,纏繞著。
她今日化了一點妝。
顯得更加莊重一些。
或許是為了掩蓋那種揮之不去的慌張,來熙國前,在蠻荒的最後一夜,她是和十七度過的。
雖然兩人什麼都沒有做,卻是相互陪伴,隔著屋子,明白了彼此的心,卻什麼都沒有說。
而後分開。
神佑可以說她問心無愧,對熙皇胖噠,她沒有做錯什麼。
可是對即將前來的太子云,她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尋哥和五哥在荊國一直有得到十七照顧,十七救了尋哥的命,也是十七讓尋哥和五哥回來和自己團聚。
神佑想著,這樣也好,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
她很少想往事,她是個不願意回頭,走路都很堅定的女子。
可是對即將而來的事情,卻也有些手足無措。
沒有想到會再見十七,還是這樣的身份。
她是熙國皇后,他是荊國太子,他來求取熙國公主。
好荒唐的感覺。
他騎著白馬來。
燈光閃爍。
重瞳幽藍。
曾經有一本書,書里有一封信,信里的字跡有點潦草。
信的內容也很短。
「……我俗家名叫做雲,我姓荊。下次你若見到我。我若騎著白馬,蓄著長發。你要認出我。
我實際,還是那個叫做十七的和尚……」
今夜,他騎著白馬來。
蓄著長發。
神佑的手被熙皇胖噠緊緊的握著。
熙皇胖噠很驕傲自己的皇后,在哪裡都會表現出緊張和親密。
他緊緊的握著佑哥的手,和佑哥肩並肩的站著。
她看著荊國太子云前來,她沒有認出來,他還是那個叫做十七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