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說的慷慨激昂的臣子們,有點挫敗,發火都對不準方向。
「國不可一日無君……」
「牝雞司晨,乃國之禍源……」
「熙國後繼無人,乃亡國之相……」
幾個老臣引經據典,說的頭頭是道。
而殷君老成持重,偶爾點頭配合。
神佑靜坐著,看這些人表演。
他們和當年白骨村大會裡的村民有點像,也有點不像。
村民有村民的狡猾,是小狡猾,為了達成目的,也會拐彎抹角,迂迴一下,然而這種迂迴總是淺顯可笑,讓人一眼就能看穿目的。
掩飾了一陣,然後自己都笑了,直白的說出想要的。
然後為了想要的東西,吵的不可開交。
很是熱鬧。
眼前這些人大概也是如此。
神佑那時候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兩隻腳丫搖搖晃晃,頭上的小揪揪也是如同花朵一般搖搖晃晃。
現在,她的雙腳結實的踩在地上,頭髮也梳的十分整齊,鳳冠上有珠簾,可以搖晃。
所有人都發言了。
目光落在了殷君身上。
大概此刻還算是朝堂第一人的殷君,該發表總結程詞了。
而接下來的朝堂,將會有一些改變。
眾人都知道,有些人期待,有些人恐懼,有些人無所謂。
殷克州這段時間,思考的時候有點多。
弟弟的死,讓他很傷心。
他們兄弟如父子,感情很好。
他也很憤怒。
他向來以足智多謀著稱,蠻荒外圍那場圍殺他失敗了。
因為沒有預料到和荊軍有血海深仇的蠻荒居然會放著荊軍平安從蠻荒穿過。
他本來想撿一支疲憊之師,卻不想遇上的是一支急劇需要發泄悲傷,如迫切想回巢受傷猛獸一般的荊軍。
所以他慘敗了,損失慘重。
這次慘敗讓他行事有點畏畏縮縮,可是年景不好,總是要爭要奪,不進則退。
這一次,他又敗了。
世事像一張大網,朝他們蓋過來,不知道如何掙脫。
給熙皇背後射箭的不是殷克州下的命令,因為於他目前來說,熙國穩定是更好的。
可是已經造成這樣的結果,也許就是太后昭的陰謀詭計,可是就算知道是陰謀,熙國朝堂這些人還是露出了猙獰的面貌。
他們顧不上打門外的狼,而是在門內互相爭奪面前的肉,先吃到嘴裡再說,為此要打殘彼此,肯定要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