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對臣子對太后都說過。
熙皇唐希每一次聽都是很感動的,想起一路的艱難,更是難以忘懷。
可是不知道為何,他此刻站在皇后跟前,總覺得有些彆扭,不知道在哪裡不對。
連著婉兒說的這些話,他都覺得有些不對。
「在北城的時候,每日都在死人,若是不幸被俘虜,就會想辦法先弄死自己,因為城外的俘虜,都被脫光了衣衫,串成一串,趕到城下,讓他們先攻城,實際也是用他們的屍體,壘成梯子,好爬進城牆。我備著刀,若是殺不了別人,可以用來殺自己。」
神佑沒有解釋,她也上戰場,在戰場上,人人都有危險。
當初熙皇身邊肯定是有人保護,可是該受傷還是受傷。
她也沒有說,每場對戰結束,她甚至親自去翻那些屍首。
那時候是抱著怎樣的心情。
眼前看著穿著嶄新龍袍的熙皇,還有他十指緊扣的女子。
神佑心情複雜。
總歸還是鬆了一口氣,喜悅多於難過。
「皇上來找本宮有何事?」神佑坐正了開口問道。
熙皇看著面前的皇后,雖然她穿的很尋常,甚至說有一點太隨意,甚至不雅吧,應該就是屋子裡穿的裡衣,沒有鎧甲全部包著身子,裡衣很寬鬆,是那種系帶的棉麻衣袍,松松垮垮的,可以看到她的長髮柔軟的落在身上,甚至可以看到她的細白的脖子,兩條有點深的鎖骨,還有腳踝……
皇上的目光落在她的腳踝上。
那裡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像是一條蟲爬在上頭一樣。
「你受傷了?」皇上忽然鬆開了婉妃的手,走上前問道。
神佑低頭,看到小腿上的刀疤,輕描淡寫的搖了搖頭:「無妨,只是小傷,騎馬衝鋒的時候被砍了一刀,沒有砍中要害,只是小腿上,傷口也就一寸長些,血都沒有流多少。」
熙皇莫名的想衝上去,摸一摸那傷口,可是婉兒跟上來,拉著他的手。
他才回過神來。
「皇上,您暈血,您忘了。」婉妃焦急的道。
神佑把袍子整理了一下,蓋住了那腳上的傷。
已經不流血,只是有一道疤,看著有些猙獰,尤其是雪白的肌膚上,對比鮮明。
「不知道皇上突然過來,若是沒事的話,本宮還想再休息一會。」神佑開口道。
她沒有看熙皇,也沒有看他和身邊女子,緊扣的手。
那女子很緊張熙皇。
神佑不會這樣,若是神佑遇到這事,卻是會嘻嘻哈哈的和唐希說。
熙皇唐希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來做什麼的了,只得道:「朕想帶婉兒來給你認識一下,她以前沒有來過皇宮,在這邊,有些不習慣,若是做錯了什麼,還請皇后多包涵。」
婉妃穿著華麗的絲綢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