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點記憶都沒有,腦子裡也只有婉兒,在王伯父面前親口答應了要照顧婉兒一輩子的。
現在他和皇后並列坐著,比前幾日更不自在,更慌張。
朝臣畢竟是有些距離的,可是皇后就坐在身邊。
從昨日帶著婉兒見了皇后之後,皇上到今天早朝才再見到皇后。
他回到皇宮,慢慢的適應了皇宮中的生活,石大伴也會和他介紹。
據說他對宮中其他女子都沒有興趣,以前是獨寵皇后一人的。
可是他卻忘記了皇后,這樣對皇后是有些不公平,他也覺得愧疚。
不知道為何,他在皇后面前,表現的和婉兒親近總是有些彆扭,明明之前也是如此。
可是在皇后身邊,總會覺得有些怪。
他對過去一點記憶都沒有,只是看到皇后居然是一身盔甲從馬背上躍下,那一幕太美。
他在逃亡的路上,多少次想做英雄,可是都做不到,看到不平事,也總是被婉兒按住,婉兒用眼淚攔住了他,也救了他。
世道多舛,總是如此。
到現在忽然發現自己是皇上,似乎也沒有多能耐能改變什麼。
不過今日朝會,不僅僅皇上不自在,眾臣也很不自在。
鹿將軍還沒有回來,還在北城,而殷君的幼子殷雄先回來了,不過也是一臉滄桑,瘦了一大圈,臉頰都凹下去了,面色蒼白。
今日朝堂又和皇后要出征前日一樣,平日請假的偷懶的都來了。
皇上也發覺了,今日朝會人比前些日子多多了。
更加有點不安,坐不住。
他後背受過傷,坐在硬邦邦的龍椅上確實不舒服。
聽朝臣一個個上奏,也有點昏昏沉沉的。
忽然間皇后忽然抬手……
底下說話的臣子聲音就停頓了,其他臣子也趕緊避開,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卻見皇后只是抬手拿了一個軟墊,給皇上,塞到了龍椅靠背上。
並沒有說話,皇上卻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微微後靠,果然舒服了很多。
而底下的臣子虛驚一場,還以為皇后要砸自己,磕磕絆絆的繼續把自己的觀點闡述完。
「……去歲天災嚴重,天寒地凍,今年年景依舊,百姓飢無可食,實乃不宜再戰,熙國申國原本就是友鄰,理應和平共處,面對天災應當摒棄前嫌,各退一步。申國太后也來函願意和談,微臣以為如今之計,和談是對熙國最佳之策……和談……劃江而治……上供……」
他磕磕絆絆的把後面的內容說完,卻是低著頭再也不敢看皇后。
因為他感覺到皇后的目光如有實質的盯著自己,像是被猛獸盯住了一般。
一時間朝堂有些安靜。
特別靜。
靜的皇上本來就坐不住,這會子更有些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