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她趴在劉弦安的藥寮敷藥,背脊接近屁股的位置壘了一疊草藥,看起來甚是滑稽。
劉弦安道:“你傷到了筋骨,至少得躺兩天。”
“可是方督軍說了,別人做什麼我也必須跟著做,明天我就……啊!”
劉弦安給她腰上纏上一圈紗布,嗤笑道:“稍微一碰就鬼叫,還逞什麼強?”
葉青瑤不滿:“要不要打賭,我只需一晚上就能完全好了。”
“又胡說了。”
“你看我如果死了,也就一晚上便可復活,這點兒小傷還不是幾個時辰就能完好如初?”
“那是兩碼事!”劉弦安憂心忡忡道,“而且誰也不能保證你下一回死了還能復活,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
“何必緊張呢?說說而已,”她從懷裡摸出那本《天地開玄說》翻看起來,“仔細回想,我與常人相異之處都是因為撿到這本書開始的。修習這本書能令我起死回生,看起來這麼神,可方才怎就無法撼動方督軍意識呢?”
劉弦安給她蓋上一條毯子:“那大概是因為,你以前遇到的對手都是些意志不堅定的普通人,而鎮守邊陲幾十年的督軍,意志力非常人可比,自然對你的小花招不屑一顧了。”
說著他伸手欲將書本沒收看個究竟,待定睛時,只見書頁上正是滿滿一篇文章。
《背影》,朱自清。
“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
他一氣看到結尾,恍然才起疑問:“啊?朱自清?朱自清是誰?”
“什麼朱自清啊,快把書還給我……”
話音剛落,門外有個道貌岸然的聲音咳了一下,敲門道:“我可以進來嗎?”
葉青瑤不太喜歡張瀾,張口道:“不可以。”
但同一刻,劉弦安說了聲“可以”,而張瀾聽到的是後者,他便推門進來了。
接著他立刻退了出去。
“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你還脫光了衣服,知不知道害臊啊?”
他指的是葉青瑤露在毯子外、伸向劉弦安手中書本的那截光溜溜的手臂。
葉青瑤因他的迂腐而哭笑不得:“大哥,我是在療傷哎!不脫光了他怎麼給我上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