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進行,這種感覺令她飄飄然,即使告訴自己要小心謹慎,依舊有一種自得。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這樣的自信被冰冷的現實擊碎,也同樣正常。
刑場上的死囚在咒罵著,悲憤的聲音在這個空間迴響,有百姓圍在一起看著行刑。
舒書蘭從工部離開時恰巧看見這一幕,她漫不經心地詢問身邊的侍衛:“這些人犯了什麼罪?”
“屬下去打聽一下。”機靈的侍衛朝那邊走去,舒書蘭也沒想到,一個心血來潮的疑問竟然會帶回那樣一個消息。
“大人,打聽到了。”小侍衛很快回來,“這幾個人都是激進派文人,被這段時間的那個報刊影響,說了些對女皇陛下不利的話。”
後面的話語,她已經聽不見了,她看著鮮血噴灑,看著那些轟然委頓的無頭軀體,說不出話。
“……大人?”
“走!”舒書蘭從牙縫裡擠出這個詞,手下沒有遲疑,便聽從命令驅車離開,在心中默默揣測,自家大人是不是被行刑的場面嚇到了,按理說不應該啊,當初端陽王一案,她還作為監斬官出現,也未見異常,怎麼會普通的行刑場面嚇到。
舒書蘭自然不是被殺人的畫面嚇到,她只是猛然間發現,自己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影響並非只有好的一面。這只是在她面前發生的一案,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又有多少人因此失去性命?
她不敢想,卻忍不住要去想。
舒書蘭坐在馬車裡,平整的地面和良好的減震系統讓路上的顛簸接近於無,她的心情,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好起來。
回到尚書府之後,她已經表情鬱郁,沒有心情用膳,只找人去告了假之後,就躺在了床上。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鮮血,她卻像回到了前世第一次殺人那會兒,難受反胃想吐。
昏昏沉沉中,她睡了過去,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她依舊從一個女特工穿越為戶部尚書家不受寵的嫡小姐,開始的發展一模一樣,她女扮男裝,去開了一家點心鋪。
她以為自己夢到了過去。
在夢見自己被人找茬的那天時,她本來還在輕鬆地想著接下來就該是莊以彤和女帝的出現,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出乎意料,她遇見的不是微服私訪的帝王,而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