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自怨自艾的施冷雁沒聽見谷雲素前面的話,只聽見了最後一句:“殷遲風死後,我還找過你,但是他們說……”
她的話被噎在喉嚨里,施冷雁的臉色極為難看,抬頭死死盯著她,瞳孔縮小眼白放大,加上沒休息好的血絲,這目光叫人毛骨悚然。
“你說什麼?誰死了?”
“殷、殷遲風啊,”保安適時地上前隔開她們,谷雲素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你不知道?這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她確實不知道,一開始是忙於生活沒有時間關注,後來是有意避開殷遲風相關的消息,如今冰涼的事實劈頭蓋臉一下子砸過來,讓施冷雁整個人仿佛被抽掉了精氣神,嘴裡翻來覆去呢喃著“怎麼可能,我不信,他怎麼會死,這是假的,我不相信”這句話,踉蹌著推開了面前的保安跑走了。
她就這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租的房子,快三歲的施小寶跳下椅子,歡快地迎上去:“媽媽你回來了嗎?媽媽……?”
看見和殷遲風長相相近的兒子,施冷雁忍不住蹲下來,抱著他嚎啕大哭。
“怎麼了,媽媽?”才幾歲就懂得不少事情的小孩子努力回抱住母親,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稚嫩的臉上滿是戾氣,“是誰欺負您了嗎?”
他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對付欺負了他母親的混蛋,是像對付上一個打算欺辱她的人那樣酒後摔斷腿,還是把對方手機里不能為人所知的東西散布出去。
幾歲的孩子還沒有形成三觀,在施冷雁這樣不合格的母親帶領下,這位天才兒童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懲罰其他人有什麼不對。她養的天才兒子除了她,不會在乎任何人,包括生物學上的父親。
“不是,是你爸爸死了。”
聽見母親的哽咽後,施小寶神情緩和了許多,抬手拍拍她的背:“媽媽,別難過了,你還有我。”
他對自己的父親沒有任何興趣,但是對將這個消息告訴他母親,引得母親傷心的人,卻在心中記了一筆,打算等到以後找機會教訓一下對方。
漸漸收住眼淚的施冷雁,讓自己的兒子查到了殷家的消息,殷家的事情太大了,相關的報導鋪天蓋地,即使過了幾年,還是被眾人時常提起。
施冷雁看著那些報導,一個個看過去,不吃不喝,狀若瘋魔,有時候會凝神不動,看著新聞的配圖,意氣風發的殷遲風,被警察拷走的殷遲風。施小寶還翻出了當時的庭審視頻,施冷雁抱著腿坐在地上,看著法官的宣判。
她覺得不可思議,這些罪名為什麼會和那個矜貴的男人扯在一起,是被誣陷了嗎?就算是囚禁了別人,那也該是對方的錯才對,如果不是他們有錯在先,殷遲風又怎麼會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