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業都貴族小姐們的芳心又結結實實地碎了一把。羅家三小姐再次哭暈過去。
穆剛與郭氏無功而返,惹得鎮國公穆誠儒“啪”地一下,將手中的茶盞砸了個粉碎,拍案怒起,“這丫頭要反了麼?沒有鎮國公府撐腰看她這個太子妃如何坐穩?像足了她那個不成器的爹,一身反骨,一樣的不知好歹!”
想起那個早他一步走的兒子,一時氣急,半口茶嗆入嗓子,頓時咳得天翻地覆。
“老爺……”國公夫人夏氏趕緊起身,替他順氣。
穆誠儒好不容易緩過氣,一記龍頭拐仗當頭打在了他肩上,夏氏躲閃不及也連累著吃了半記。
穆誠儒吃痛,一張臉漲得通紅,不清楚是因為剛才咳得太厲害憋的,還是在眾多兒孫面前挨打而羞的。
老太君已年八十有三了,除了腿腳不大利索其它地方都還靈著呢。她瞪著一雙黃濁的眼睛,道:“再怎麼也得讓她認了咱們這門親,一個太子妃可保鎮國公府三代榮寵,這樣的好事掉咱家門口了,叨也得把它叨回來。區區十五的小丫頭,有多難哄?你一個做親祖父的還有臉在我這老太婆面前摔茶盞?!她可是嫡嫡親親名正嚴順穆家的骨血!”
夏氏聞言未語先淚,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母親,濤兒……。”
“閉嘴!”老太君厭惡地白了夏氏一眼。嚇得她連眼淚都縮了回去。
這個雖說是自己的親侄女,可從小就是個上不得台面的貨。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替穆誠儒另聘慕容氏。三歲看到老,可見此話不假,這都已是六十多歲當了鎮國公夫人的人了,還這麼動不動哭哭啼啼,一副小家子狐媚氣。
要不是掛了個夏姓,看在自己親哥哥的份上。她早把這個讓鎮國公府成為全大業笑柄、讓穆家子孫不睦的禍水給弄死了。
一句穆家骨血倒讓穆誠儒怒氣去了一半,此刻倒憂心起來:“前些日子派去江南的那撥人全有去無回,張嬤嬤也跟著來業都了,那丫頭怕是全知道了,恨上咱了。”
老太君急喘了幾口氣,看著鎮國公滿眼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成天只知道打打殺殺,家裡的一點小事也辦不好,總弄得一團糟。緩了半天氣才道:“也罷,知道了也無妨,反正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一個小丫頭孤身嫁入皇家,若沒有背後的娘家勢力,能有何榮寵,又怎能站穩腳跟?時間久了,吃過幾次虧,她便會懂了。多哄著點,哪裡還會有過不去的事?”
“母親說的是。”穆誠儒慌忙哄道。
“太子那裡可有消息?”老太君問一直候立一側的穆剛。
穆剛行了個禮,道:“回老太君,今早已給太子下了拜帖,還無回信。今日在碼頭孫兒見太子對侄女多有維護,倒像是有一番情義。”
“哼,一個在業都一個在江南,定下太子妃能有多少情義?”穆濤一張臉與穆誠儒有著三分肖似,聽了穆剛的話,不置可否,冷哼道:“還不是因為穆家勢大,才舍了羅家與穆家聯姻。”
老太君倒也頜首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