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之中,秦家已悄然崛起。
一番普天同慶的歌舞之後,眾人開始精神抖擻起來,該獻賀禮了。
不容置喙,第一位便是太子夫婦。
夫婦倆輕裝上陣,各奉一枚畫卷。
軒轅政展開畫卷,猝不及防之下,險些眼眶微濕。
雖相隔經年,但筆觸用色依然一眼便能識出。
畫中的人正是三十多年前初登太子位的自己。一身杏黃的袍服站在玉階之上,眉沉目穩,細微之處髮絲輕揚仿佛當日自己生生壓抑著軒軒甚得之心。
畫卷之側一行小詩“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世人見我恆殊調,聞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多年來汲汲營營才有了今日,箇中酸澀多為不易。
第二幅畫卷之上,那年輕人已生華髮,一身皇袍站在山顛之上,遙望山川,皇威俱現,手掌乾坤。
穆霜見軒轅政先看第一幅,看完第二幅又拿起第一幅,便道:“第一幅乃家父所作,第二幅是臣媳畫的,臣媳畫功遠不如家父,讓父皇見笑了。”
軒轅政再次展卷細看第一幅,半晌才交給身後的公公,笑道:“看出來了,確實不如。你父親在你這年紀這畫功早己出神入化,無人能及,說聲天下第一也不為過。只是他素來低調,畫作不輕易示人,才不為人知。”
說罷便看見穆霜一臉得色,幾要當眾笑出聲來,不由想挫挫她銳氣:“哪像你,到處宣揚,就這水平也不害臊。”
“哪有?”穆霜口中這麼說,眼睛卻看向軒轅皓,心裡有些不確定,會不會是他在外面吹牛吹的。
毫無意外,遭遇了白眼,軒轅皓表示沒有。
軒轅政指著搖著扇子軒轅澤道:“這不是麼?”
“撲哧。”軒轅宇笑了,“皇爺爺,太子妃初來業都哪曉得四叔一年四季搖扇子的。要曉得自然不給畫扇面,免得招搖。”
軒轅政戲謔道:“太子妃這扇賠得可有些虧啊,朕聽聞咱大業太子妃的大作已值千金。”
穆霜俏臉已通紅。
軒轅皓道:“這得多虧四弟,平日裡無事執著新扇在王孫顯赫中行走,人家自然要問上一問,看上一看,如此大家便知道這絲毫不遜玉虛子的畫作出自太子妃之手。一來二去有價無畫自是水漲船高,價值千金了。”
“那太子府中定然有無數金囉。”軒轅政笑言。
“父皇,那是自然,富可敵國啊。”軒轅澤起身,狹長的眼晴微挑,笑盈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