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羅曉菊比喻成亂咬人的瘋狗的話,那麼羅曉月便是只隱在暗處的毒蠍子。這隻蠍子如此作態,不由地讓穆霜心生警惕。
羅皇后靠上迎枕,舒服地嘆謂了一聲,對著穆霜道:“這些天都虧曉月了。聖上染疾,本宮不光要照顧他,還要處理眾多繁鎖的宮務,著實把人累病了,性虧這丫頭床頭榻前的服伺。”
聽到這穆霜不免赫然,解釋道:“兒媳今兒才聽聞母后病了,這本應該是兒媳盡的孝心,倒是有勞妹妹了。母親這會兒可感覺好些了?”一口氣能說這麼多話,應該不是病危了吧,想來是傳話的人傳錯了。
羅皇后虛弱地點頭,分外替人著想:“好些了,母后也知你府上事務繁多脫不開身,不必過於自責。”
一旁的老嬤嬤忍不住開口:“御醫說是過於勞心勞力才致的昏厥,性好救得及時,才沒釀成大禍,日後得好生將養,切不可再受驚動氣了。”
“母后如何地受驚動氣了?”穆霜大驚,騰地一下從床前的繡凳上站起,“在這宮裡還有誰敢母后氣受?”
誰知老嬤嬤一下跪在穆霜面前,驚得她慌忙上前親自去扶。嬤嬤是羅皇后的陪嫁丫鬟,伴了皇后一輩子,地位自是超然,莫名其妙的跪拜當真受不起。
嬤嬤雙膝像釘在了地上,淚水不要命地往下掉,“叭嗒叭嗒”落在冰涼的地上,讓人無來由的心慌氣悶。
“回太子妃,皇后聽聞太子妃中了銀月夜再不能有子嗣,便當場昏了過去。”
穆霜腳發軟,原來罪魁禍首是自己。可明明他說無礙了的,都是騙人的,自己生不了孩子了。天旋地轉,得春月撐住才不至摔倒。
又聽得嬤嬤哭道:“太子沒有子嗣便是被廢的下場,一位廢太子哪有活路?!”
如響雷炸開,振聾發聵。
羅皇后亦低聲抽泣起來。
羅曉月淚眼朦朧柔聲安慰。
穆霜臉色蒼白如紙,喘不過氣來,胸腹之間隱隱作痛。
突然間羅皇后掙扎著起身抓住她的手,尖尖指甲嵌入人肉里,力量大的似要將他折斷,哀求道:“好媳婦,你讓曉月進門吧,日後她生下的孩兒統統歸你,這孩子向來柔順,斷不會忤逆你,更不會奪你恩寵。且她是太子的親表妹,知根知底斷不會有異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