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子妃點他的名,李衛翔心頭一震,躬身忙道:“末將謹尊帥令。”
穆霜望著前方塵土滾滾的官道,靜默片刻,驀然側首對著李衛翔道:“聽聞李將士曾在西北服役數年,如今是深居廟堂高位。自當深知為將士者應以國家大義為重,出了這業都便是遠離廟堂權謀,滿心籌謀應為國而思,一腔熱血當應為國而灑。這千萬將士的性命不是螻蟻,大業的國土亦不是別有用心之人翻雲覆雨的賭注!”
遠眺而去,烈日晴空之下,前方官道無垠。
當夜,月朗星稀。
栗溯與業都官道之上,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突然馬蹄一屈,已折倒在地,馬上的士兵還未反應過來,一把彎刀就已架在脖頸。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陰暗中緩緩踱出,面如冠玉,目若黑潭,威儀天成。
“太子……”落馬的人瑟縮。
軒轅皓居高臨下,淡聲道:“拿來。”
持刀的黑衣人聞言,迅速探手從人懷中扯出一封信,遞上。
“太子豢養私兵三萬,現已跟隨大軍前往西北。”
太子只是展信睨了一下,便撕了個粉碎,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劍光霍霍,落馬的林宇絕地一拼,不顧項上刀刃,驟然間甩出一道寒光直向太子後背。
“叮”飛刀被擊落,四道魅影擋在軒轅皓身前。
林宇頸間一涼,血噴射而出。
“穆家五隱衛。”這幾個字堵在喉間再出不了口了。
死不瞑目,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太子親衛跟隨太子妃西征,而穆家隱衛卻護在太子身邊。
軒轅政臉色煞白地盯著地上的血人,真希望她把剛才所說的話全數吞回,可理智告訴他,這些都是真的。
羅蝶衣果真偷換了孩兒,軒轅皓根本就是李美人的孩子。當年羅蝶衣生的女兒正是端平。難怪她對端平比軒轅皓還好,難怪端平與她酷似。
立嫡?名正言順?哼哼,簡直是笑話。若朝臣們知道,自已被皇后愚弄至斯,皇家臉面何存?
羅蝶衣這個毒婦,不僅搶了人家兒子,還害人性命。她在即將臨盆之時,對同樣快要生產的李美人下了催產猛藥,使得李美人先生下孩子後又因下藥過猛造成血崩,當夜便一命嗚呼。
軒轅政死死握著椅上的扶手,問:“此事太子可知?”
應嬤嬤四肢怪異扭曲趴在地上費力的抬起頭,正對上聖上猙獰的雙眼,重刑已讓她全垮了,那人要讓她說什麼她就說什麼罷,只求能走得痛快些。
“太子知道。”
空氣在軒轅政的急喘中凝固,胸中悶痛,眼冒金星,一頭從椅上直直栽了下去。
“父皇。”隱在一邊軒轅博驚呼。
“母親,吃完早膳孩兒可與小毛球玩麼?”四歲的軒轅明坐在大皇子妃陳氏懷中捧著手中香噴噴的小肉包仰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