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計程車開到了空地上,有人從上邊走下來,見狀,顧十舟咬著牙,腳下步子踩得飛起,從應晟面前一陣風小跑了過去,一下坐進計程車里,砰的關上車門,氣得跟河?沒什麼兩樣。
應晟目送顧十舟坐進計程車里,隨即抿唇悶笑了一聲,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來。
回別墅的路上,顧十舟一直精神不佳,司機大叔是個好心的,見顧十舟萎靡不振,給她放了一路治癒心靈的輕音樂。
外頭的天黑了下來,燈火通明的別墅內。
管家帶著人把二樓臥房的床都拆了搬出去,在他們處理完之後打掃起來,女傭們把地面和碰髒的地方都收拾乾淨,偶爾聚頭悄摸著討論幾句,不知道管家這是在做什麼。
顧十舟回來時別墅里一片漆黑,她看了眼時間,這會兒才九點過幾分,以往這個時候女傭們都還在,不知為什麼今天走得格外早。
她沒多想,踩著台階上了二樓。
臥房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一下亮了起來,望著空蕩蕩的臥室,顧十舟倏地睜大了眼。
她的床呢?
好端端的怎麼床不見了,是應晟的意思嗎?
顧十舟光著腳跑到應晟的門前,抬手就要敲門,可下一秒卻硬生生頓在原地。
她望著應晟的房門咬了咬牙,低眸想了半晌,最終還是垂下手臂,跑下樓出了別墅,去一百米開外女傭住著的地方找管家。
管家正勾著二郎腿看越劇,手裡捧著一個保溫杯,姿態看著愜意,見顧十舟跑來找他,他像是早有預備,笑說道:「床拆了送去保養清洗,要過兩天才能拿回來。」
「只有我的床送去保養了嗎?」顧十舟問。
管家那一雙睿眼頗具深意,微微頷首,恭敬著回道:「二樓別墅的臥房,除了大小姐的,其它的床都送去清洗了。」
他跟在大小姐身邊也有幾個年頭,不難猜到她的用意。
拆床的時候,他順帶著把顧小姐房內能坐能躺的沙發椅子也卷了卷一併帶走了。
顧十舟沒再詢問管家,管家放下保溫杯,不緊不慢地將顧十舟送回了別墅,目送她進門。
進門後,顧十舟腦子裡亂亂的。
就算床真的要送去保養清洗,難道家裡就沒有備用的嗎,都拆了,她睡哪兒?
她在別墅的地板上走著,不經意掃了一眼客廳的沙發。
顧十舟微垂下眼眸,長睫輕顫,心中暗下決定。
她先回房脫了衣服走進浴室,光腳踩上淋浴瓷磚,花灑打開後,溫熱的水瞬時淋在肩膀,蒸騰起一團團瑩白繚繞的水霧,將顧十舟的身體逐漸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