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施展相術陣法,顧十舟的身體有些熬不住,最顯著的反應就是鼻血流得愈加頻繁。
顧莎莎收起了一貫倨傲的女王姿態,站在屋內的空地上望著顧十舟,眸底儘是擔憂。
顧十舟知道自己跟那些風水相師們這樣斗下去會很吃虧,他們人數多,輪流上場又有休養生息的時間,她卻只有一個人,所以她不能一味防守,必須主動出擊解決掉那些相師,更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也好借這些相師們的口在行里立下威信,讓其他有心思要跟應焰合作的相師都死了這條心,一勞永逸。
顧十舟思前想後,決定今晚就動手,而在這之前她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臥房內,顧十舟的指腹在桌面那支極品硃砂筆的筆桿上來回摸了一道,用應晟送她的這支硃砂筆能省下不少修為體力,且畫符布陣的效果更佳。
這幾日的別墅儼然成了一座駭人鬼屋,顧十舟撈起背包剛走出臥房門就碰上了幾個死相慘烈的怨魂兄弟姐妹,饒是她見過無數醜陋怨魂,視覺上的刺激仍舊讓她產生了生理不適。
可不適了沒一會兒,顧十舟就垂眸低笑了一聲。
心想應焰究竟是被嚇得多厲害,才會用這樣的損招來報復她。
顧十舟這副樣子愣是把一眾聚集過來的怨魂給看呆了,它們還是頭一回見有活人看見自己還能輕鬆如斯笑得出來的,哪怕是修為極深的風水相師也經受不住這種避無可避的折磨。
人都喜歡看美好的事物,沒人會喜歡看它們這些怨魂的殘肢鬼相。
這怨魂若是要收拾起來極其費力,一般相師都會選擇驅散,而不是收服。
可驅散也有弊端,那就是它們仍舊存在,一旦被有心召集起來,還是會出現在人前。
不等這些鬼想明白,顧十舟已然是用硃砂筆在周身迅速又謹慎地布下了鎖魂陣。
要想鎖住一般的魂魄不是難事,可要鎖住這些怨魂,一般修為的風水師是做不到的。
顧十舟就是要拿別墅里的這幫怨魂開刀,好給那些相師們一個下馬威。
被陣法鎖住的怨魂們紛紛發出悽厲的怪叫,有些不甘束縛的怨魂甚至起了殺心,目眥盡裂,想當場就要了顧十舟的性命。
無奈它們都不是顧十舟的對手,根本無法走出陣法,對方有極品硃砂筆在手,所布下的陣法不是它們輕易能闖出去的,要硬闖的話只能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誰都不敢冒這個險。
硃砂筆給顧十舟節省了近乎一半的體力修為,可她抓住別墅里所有鬧事的怨魂之後,唇色仍舊一下就白了起來,連帶著漆黑的瞳孔也有一瞬的擴散放大,失了焦距。
顧十舟斂眸穩住身形,隨即抿著唇瓣,指腹夾上一張黃符,硃砂筆揮了揮,當場做成符篆,將這些怨魂都聚攏在符篆中兜進包里。
她眸色定了定,把背包袋子掛在纖瘦的肩上,緩步出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