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周家夫婦看不見眼前的一幕,後背也忽地發寒,身上肌膚無端冒出許多雞皮疙瘩來。
顧十舟那隻纏著繃帶的手瞬時展開數張符篆,符篆一出,盡數飛到那鬼煞的臉上,尤其是鬼煞的血盆大口,更是被層層符篆堵得嚴嚴實實。
鬼煞被符篆封住口舌後才意識到顧十舟的不簡單。
對方竟能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命門短處在嘴裡。
鬼煞掙扎著要把嘴裡的符篆都用膿血化開,卻在行動時才發現那符篆的畫法不同尋常,不是它一時半刻就能化得開的。
顧十舟動作利落,幾乎是兩三下就從棺材的深坑裡攀了出來,駐足在香案前,雙手舉起桃木劍向下插入,頃刻間啟動了棺木四周早就布下的陣法,那原本塞住鬼煞血口的符篆變成了根根粗大的鎖鏈,逐漸從口中延展出來,爬滿鬼煞全身,儼然將它捆成了一隻鬼煞粽子。
鬼煞死命掙扎也動不了那鎖鏈分毫,嘔出兩口粘稠的污血後,怒目望向顧十舟。
顧十舟不去看它,轉而對周家夫婦說道:「可以把周老爺子的屍骨取出來,放到新棺木里了。」
周家夫婦面色一喜,知道那禍害他們周家的鬼煞已經被小師父收服了,可短瞬的歡喜過後,周嬸子就抓著周禮的衣袖開始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
「要不是你早些年連副棺木的錢都捨不得出,那四個娃娃又怎麼會死?」
周禮臉色也不好看,他要是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就是砸鍋賣鐵他也不會偷人家的棺木啊。
他也怪自己,可怪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孩子已經沒了。
隨口安撫了妻子幾句,周禮便開始處理起周老爺子的屍身來,這回他再也不敢大意,取屍骨之前,他拉著自己妻子跪在棺木前,扎紮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
顧十舟將鬼煞收進了儲物符篆之中,又給符篆新加上了兩道封印,這才放心收好。
手指被燙到的地方隱隱作痛,顧十舟抬起手來看,發現右手指腹已經烏黑一片。
一旁的應晟快步走上前,輕捉住顧十舟的皓腕,蹙眉問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顧十舟指尖往掌心攏了攏,不著痕跡地把傷口藏了起來。
她指腹上的黑氣是煞毒,倒是中毒不深,頂多也就是疼個幾天,有些異樣感,可見這鬼煞還是有兩下子的,能出其不意地傷到她。
「沒事,跟剮蹭的小傷口差不多,過幾天就好了。」顧十舟笑說著。
應晟握著顧十舟的手腕,對她的話將信將疑,心想著自己是時候該好好惡補一下風水知識,不然她對風水一竅不通,顧十舟說什麼就是什麼,她一點辨別真假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