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舟渾身濕得透徹,衣褲也染上了污血,卻絲毫沒有給人狼狽之感,她一邊應對著不斷撲上來的鬼煞,一邊有條不紊地布陣。
「太狠了,顧小姐竟然把人家高階鬼煞的牙給打了個稀巴爛,它那牙少說也長了上百年吧,這要是我長了幾百年的獠牙,這樣被人一劍攪碎,我非得氣活過來。」
「聽說這種純攻擊的高階鬼煞都是沒有意識的,就算失了獠牙,它們也還是會撲上去啃。」
「噗哈哈哈,牙都沒了,那鬼煞也啃不出什麼傷害來了吧,這打獠牙的招數我是服了。」
「鬼煞數量有點超標,看得我頭皮發麻,怎麼能這麼多,感覺根本就打不完。」
「我還想著什麼時候也搞一場鬥法來威風威風,現在看來,我要是遇上這麼一群高階鬼煞,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虛幻空間,太他媽嚇人了!」
應慶安在上一回合的鬥法里強行破陣受了傷,應付起這些鬼煞來比顧十舟還要費勁,哪怕他沒有跟變異蛟龍糾纏耽擱時間,仍舊卡在坑洞裡無法前進,抵死抗爭著。
不過應慶安的陣法算是布好了,又收拾掉幾隻貼身過來的鬼煞之後,他總算找到機會,抽開身朝著坑洞的方向爬了過去。
應慶安身上有不少被鬼煞啃咬過後的傷口,出了坑洞以後,他擰眉看了一眼還在坑洞下方的顧十舟,冷笑一聲,不疾不徐地開始布陣施法,無形之中給下方的鬼煞增加了攻擊力。
有相師注意到應慶安的小動作,頓時出言嘲諷。
「這個應家二爺手段可真是陰險啊,爬出去以後還不忘給顧小姐使絆子。」
「這又不算違規,本來就是兩個相師之間的鬥法比試,不就是你踩我我踩你麼,互幫互助還看個什麼勁?」
「話雖這麼說,應慶安的吃相到底還是有點難看。」
「應家二爺布的陣法是生生不息吧,這種陣法會增加鬼煞的攻擊力,顧小姐不是打碎了它們的獠牙麼,這生生不息的陣法一布,它們的獠牙很快就會長回來,戰鬥力又要爆表了。」
顧十舟察覺到應慶安布下陣法,擰眉踢開身邊靠近的一隻鬼煞後,不再先做自己的困陣,反倒是收了手,用手裡的黃符做成了一面旗幟,做旗幟的過程,有幾隻鬼煞撲上去咬住了顧十舟的胳膊和大腿,那一根根鋒利的獠牙戳進她的皮肉里,顧十舟卻沒掙扎,臉色微白,咬牙將旗幟完完整整做好,輕卷在手臂上,找准一個方向,狠狠丟了出去。
那是一面引鬼旗。
這一擲,她用了十足的力氣。
身邊的鬼盡數被那面旗幟吸引開,逐漸從顧十舟的身邊散去,開始圍著黃旗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