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不敢的。
顧十舟則換上乾淨的衣服,坐在帳篷里捧著應晟給的那本紅冊子擰眉看了好長時間。
暗自心道,原來她叫應晟。
對於兩人之間的事情顧十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哪怕見到應晟那張臉也沒有熟悉的感覺。
她收斂心神,不打算繼續細想,反正再怎麼想都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全然是無用功。
顧十舟把結婚證收好,塞進了一旁的背包里,指尖輕輕拉上拉鏈。
一行人不方便走夜路,只好在荒郊野地里露宿,預備等天亮了再出發。
顧莎莎被打倒後,自然不打算善罷甘休,她知道自己不用能力是打不過應晟的,想到這些,多少有些心裡不爽快,可應晟如此針對她,不也說明她害怕了麼?
顧莎莎心裡反倒舒服了,與其把心思浪費在教訓應晟的時間上,還不如多跟十舟接觸。
大家擠在各自的分到的帳篷里休息,只有應晟和樊茂還在外頭的草地上坐著。
樊茂抬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盒煙,打開盒蓋後,給應晟遞了一根過去。
應晟一頭長髮扎在腦後,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夜色之下,她的五官格外深邃漂亮。
她接了煙卻沒點燃,修長的手指來回把玩著那根香菸。
樊茂吸了一口煙,張口吐出縷縷白霧,那些白霧在眼前繚繞開去,冉冉升起,迷了夜色。
「表姨,那顧家小姐的屍體,咱們要帶回國嗎?」
應晟手肘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伸手拿過樊茂的打火機,終究還是點燃了指間夾著的香菸。
「不帶回國難道丟在這裡?」
應晟沒換衣服,衣褲表層還是有點未乾透的水痕,她眼睫前盪著兩縷髮絲,略微擋住視線,雪白的牙齒咬著菸蒂,有些用力。
「老闆真不記得你了啊?」樊茂問。
「嗯。」應晟微微揚起下巴,濃密的睫毛瞬時蓋住了眸底的情緒,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顧十舟記得或是不記得她都不要緊,但凡有她在身邊,顧十舟就別想跟除了她以外的人在一起,應晟絕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哪怕是用上繩子鐵鏈,她也要綁著顧十舟一輩子。
顧十舟休想跑出她的視線半步!
應晟忽地將唇間的香菸扔到地上,站起身抬腳踩滅,動作乾脆利落。
樊茂錯愕,不知道應晟怎麼了,不自覺就跟著她一起站了起來。
應晟捋了捋臉頰邊被風吹亂的碎發,將它們盡數挽到耳後。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