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祁沁與顧十舟遠遠走來,她主動邁步迎了上去。
路上祁沁就跟夏嘉音微信介紹過了顧十舟的身份,夏嘉音等著,左右也是無聊,就在網上查了查顧十舟。
她是風水界的新星,排行榜靠前,是個口碑很不錯的相師,只是現在她不開公司了,進了什麼風水司法局,這些東西夏嘉音以前從未了解過,也是因為自己遇到了麻煩才去查了查。
網上的信息有真有假,夏嘉音只是查來作個參考的,好的消息總比壞消息讓人心裡覺得踏實。
「顧大師。」夏嘉音跟顧十舟友好打了一個招呼,臉上帶著疲憊的笑。
她眼圈發黑,精神不佳,看起來像是很長時間都沒睡過好覺了。
連男朋友都沒有,突然之間就有了孩子,且這孩子八成不是個活物,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
顧十舟打量著夏嘉音,只覺得她身上的陽氣不足,半隻腳都已經踏入了鬼門關,命不久矣。
主要原因便是來自她那腹中的鬼胎。
鬼胎吸食人的陽氣壯大自己,它在夏嘉音的身體裡多待一日,夏嘉音就衰弱一分。
按照祁沁路上跟她所說的情況來看,這鬼胎已經在夏嘉音的肚子裡待了兩個月,甚至更久。
「嘉音,你不要慌,我師父很厲害的,她一定能幫你。」祁沁拉著夏嘉音的手,安慰了一句。
「嗯,我知道。」夏嘉音早就過了起初最驚訝懼怕的時期,從一開始的逃避軟弱,到意志力被那惡鬼的存在折磨地越來越強。
夏嘉音知道,自己左右不過是個死,沒什麼好怕的,只是不甘心。
三人在公園水邊的涼亭長椅上坐下,夏嘉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起自己的事情。
「兩個半月前,我兼職的那份工作正好是夜班,等下班的時候已經凌晨了,是我爸來接的我。」
說到這裡,夏嘉音擰起眉梢,眸色有些恍惚,越過顧十舟與祁沁看向涼亭外的水面,似是在仔細回憶那晚的細節。
她擔心自己的敘述有什麼錯漏,會影響顧十舟的判斷。
「我爸那天很奇怪,接到我的時候還挺正常的,照常問了問我工作的情況,可進了我家小區外面的那條小巷子之後他就開始不對勁了,全程一個人往前走,一聲不發的,也不等我。」
「我站了一天,腿腳都很酸麻,沒什麼力氣,跟不上他,那條巷子的路燈很昏暗,視線不是很好,我很害怕,就喊了我爸一聲,想讓他走慢一些,等等我,可他像是沒聽到似的。」
夏嘉音臉色發白,情緒有些不對,有些事情越是回想就越覺得詭異,讓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她頭暈目眩,身體有些失去平衡,當下用手掌心撐著長椅的表面,指尖輕輕扣著木板邊緣。
顧十舟從口袋裡摸出兩顆奶糖,面色溫軟著遞給夏嘉音。
這糖還是祁沁在盛嬌嬌家的時候給她的,她沒吃,順手就放進了口袋裡,這個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夏嘉音看著像是犯了低血糖,她不僅沒好好睡覺,恐怕連飯也沒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