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留下了就是線索,沒人去追司機,大多都圍著顧十舟在看,議論聲此起彼伏。
顧十舟在緊要關頭側身躲進了停車位兩輛車中間的縫隙,只不過腿來不及收攏,被卡在了外面,這一撞,生生給她撞出了鑽心的劇痛,整個人差點疼昏過去,她穿著深色的褲子,鮮血滲出來也看不太清楚,只是顏色有些不一樣。
顧十舟的耳朵一直嗡嗡響著,聽不太清楚周圍的聲音。
似是有人問她怎麼樣了,也有人試圖拉她一把,只是她卡得嚴嚴實實,完全沒法動彈。
有圍觀群眾找來了停車位車子的主人,隨後車子挪開了,顧十舟一下跌落在地上,面色慘白。
「你有什麼親人可以聯繫嗎?」有人忙湊上前,掏出手機,想要幫顧十舟打電話聯繫家裡人。
顧十舟暈暈乎乎的,緊緊攥著右手拳頭,害怕湟源被人發現。
湟源是有靈性的,它能感知到顧十舟的喜怒哀樂,當下就縮起了身體,避免引起他人注意。
「她怎麼不說話?」熱心群眾好奇地打量著顧十舟,她從表面上來看,好似沒什麼大事。
顧十舟深吸了口氣,掏出手機,猶豫了半晌也不知要不要給應晟打這個電話。
自己這個樣子,會嚇到她吧?
「不用聯繫誰了,等救護車來我上去就好,謝謝你們。」顧十舟收起手機,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均勻平穩一些,不停地深呼吸調整節奏。
救護車在半小時後才到達,顧十舟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上了車,很快就送到了醫院裡。
應晟直到下午才收到消息,顧十舟被送去了醫院,這個消息不是顧十舟本人告訴她的,而是酒店的一位工作人員。
應晟握著手機的手指倏然收緊,幾乎要將機身生生掐斷。
她顧不上跟那位工作人員道謝,急急忙忙地就衝出了酒店,攔下一輛車,趕著去醫院。
「顧小姐,你的右小腿骨裂,腳趾骨折,右側腰腎臟有輕度出血。」
顧十舟躺在病床上,聽著醫生跟自己說著病情,神情漠然著,偶爾點兩下頭示意自己在聽。
不一會兒,醫院病房的門被人狠狠推開,應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也說不出來。
顧十舟的衣服上也染上了血,顏色已經變得暗紅,幹了大半。
見到應晟,顧十舟那毫無波動的眸子忽地閃了閃。
「她怎麼樣?」應晟的目光在顧十舟身上停留了數秒,這才轉眸望向一側的醫生。
見應晟眼底充斥著厲光,渾身都散著戾氣,瞧著極端不好惹的模樣,醫生只好低了低頭,將方才給顧十舟說過的話又緩慢複述了一遍。
等醫生走後,應晟曲起手臂,微垂下頭,撐著腿微微喘著粗氣。
顧十舟抬起手在自己身側的床沿邊拍了拍,示意應晟坐到身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