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應晟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
她撕開自己身上的衣褲,裡頭是一套跟民眾全然無異的迷彩服。
越野車的座位角落裡擺著三盒油彩,應晟靠近後,將手臂探了進去,摸出油彩,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三道,又給蘇雅芝也抹了上去。
「換上衣服,你穿成這樣太扎眼了。」應晟將蘇雅芝推進了車裡,很快就將門關得嚴嚴實實。
周圍亂得厲害,壓根沒人注意到她們的動作。
蘇雅芝在車裡猶豫了很久,手指緊緊攥著那套迷彩服,思緒卻飄遠了。
直到車邊傳來幾下清脆的扣門聲,蘇雅芝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擰著眉梢,仍舊是沒有動作。
車門猛地一下被人拉開,隨即應晟稍有些不耐煩地丟進一隻□□袋。
「你要是不肯換衣服,我只好把你裝進這裡面帶走,再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說完,應晟就再次把車門拉上,將空間留給蘇雅芝。
蘇雅芝眼睜睜看著車門緊閉,被應晟的做法氣得頭頂生煙,在車裡狠狠跺了一下腳。
她這女兒真是太沒大沒小的了,連她也敢威脅?
膽子可真是肥,連虹門都不怕,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
話雖是這麼說,蘇雅芝卻是這幾年來第一次感覺到熱血澎湃。
或許真是在虹門壓抑的時間太長了,她想擺脫,卻又害怕自己擺脫不了,甚至會連累應晟。
如今應晟已經走出了第一步,她沒有捨棄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沒怪她布了那麼多的局,欺騙她,考驗她,鍛鍊她。
蘇雅芝望著手裡的迷彩服,猶豫了幾秒之後,開始脫去身上的衣裙,麻利換上迷彩服。
顧十舟很快趕了過來,渾身都冒著虛汗,十五層太高了,爬山跟爬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強自鎮定才忍住了沒有腿抖,□□著從酒店裡趕了出來,順著人流跑到了應晟這邊。
應晟靠在越野車的車門上,遠遠就看見了朝著自己走來的顧十舟,隨即笑得燦爛,肆無忌憚地張開手臂,等著顧十舟撲過來。
「伯母在車裡?」顧十舟撲向應晟,手臂環住她的腰身,又在應晟的唇上輕吻了一口,這才鬆開她,站立在車前。
「嗯,不肯換衣服,還在害怕。」應晟挑了挑眉,意有所指。
「你在那胡說八道什麼,誰害怕了?」應晟這頭的話音剛落,車門就被人一下拉開,蘇雅芝身上穿著跟她們一模一樣的迷彩服,臉上也畫著厚重的三道油彩。
三人穿得一樣,化著一樣的妝容,要是不看周身那些悶頭瞎跑的群眾,還真像是穿著親子裝出遊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