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親情牽絆著的感覺,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體會到了。
在虹門的這些年,她慢慢變得麻木冷血,跟以前的自己完全不同。
不是她不想找回自己,做自己,而是虹門的強勢霸道不允許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想保護應晟,所以才會折騰出那麼多的事情,可回過頭來,這些事情好像壓根就沒有意義。
她見到過自己的生身母親,那是一個極端不苟言笑又冷漠自持的存在。
蘇雅芝在那位老人的身上找不到半點親情的感覺,只有對方強烈的控制欲,和被壓迫感。
甚至到她死的那天,蘇雅芝一滴眼淚也沒有淌下來,冷漠的像是個旁觀者,只是心裡有一股奇怪的情緒在亂竄,憋得她難受,偏又無處宣洩。
她不希望應晟跟自己的母女關係也會變成這樣。
「阿晟,我知道這些年,你一個人過,很孤單也很辛苦。」蘇雅芝突然將酒杯扔了出去,側頭對應晟如此說道。
「我一直都很思念你,只不過這期間有自己的安排,不能時常去國內,我希望你能變得強大,能保護好自己。」
應晟眼睫微顫,低頭看著手中酒杯里的液體,出了神。
「如果你實在不想接手虹門,我可以想辦法再培養一個繼承人,但你需要隱姓埋名,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哪怕回國之後,也不要太過招搖,跟十舟好好過日子。」
蘇雅芝突然說出來的這番話,讓顧十舟心中起疑,她不知道蘇雅芝有什麼打算,為什麼像是在交代身後事一般。
不難看出蘇雅芝身上背負著很沉重的過往,她在虹門經歷過什麼,她和應晟一無所知。
或許經歷過的那些,就是她懼怕虹門的根源所在。
第159章 一百五十九枝盡情盛放的小白花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應晟聽著蘇雅芝說的那些話,頓覺不適,隨手也把酒杯丟進了海里,目光灼灼地盯著蘇雅芝,聲音涼而有力。
「你從現在開始起就是自由身,怎麼還想著去培養繼承人?」
「你以為虹門是那麼好對付的?它的勢力遠比你想的要大得多,真被你這麼隨便一折騰就搞沒了,我還會被困在虹門那麼多年嗎?」蘇雅芝沒有教訓應晟的意思,她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母女兩之間的對話突然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顧十舟在旁嘆了一口,隨後悄悄躲進了一旁的船艙里。
應晟眼角的餘光看到顧十舟的動作,心中哭笑不得。
將蘇雅芝晾在一旁,應晟三兩步追上了顧十舟。
「跑那麼快做什麼?」
「人有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