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鳳儀宮,一對新人才要步入新房,劉順急急來報,蕭家親族和群臣在華音殿已等候多時,吵著要新郎去敬酒。
楚曄面露歉色,只向蒙著蓋頭的新娘作了個揖,便匆忙和劉順去華音殿了。
華燈初上,楚宮內喜慶一片。
華音殿內早己人聲頂沸,三品以上的官員和蕭家親族聚集於此。
看到新皇,紛紛向他道賀,敬酒。楚曄一一笑納,幾盞下來,已面染薄紅。
酒過三巡,歡聲笑語之中,上上下下都已有微醺之色。
三品御使張年忽地出列,跪在楚曄面前,大聲道:“臣有本參奏。”
周圍聲音安靜下來,蕭黨們橫眉冷對,惱他不識相,在這樣的場合生事。
新皇亦感不愉,沉下臉,張年頓覺一陣威壓,汗水直下,咬了咬牙,再道:“臣有本參奏!”
楚曄緩緩走上龍椅,端坐好,才道:“說!”
張年拿出一本厚厚的奏摺:“臣彈劾威遠候蕭耀庭縱子行兇!”
一句話震得大殿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眾人頓時酒醒。
此時楚曄臉上的薄紅已退去,臉如寒霜,聲音冷冽:“繼續說!”
“天辰十年,蕭耀庭之大子蕭鴻業在賭坊與劉大發生口角後,指使家丁將劉大打死在小巷。劉大家人一紙訴狀告到京兆尹,當時的京兆尹夏河與威遠候勾結,反誣劉家人誣告,發落劉家全家流放。劉家六口在流放途中全被滅口。”
“你胡說。”蕭鴻業紅著眼撲上來想要掐張年脖子,被蕭耀庭死死拽住。
張年伏在地上,硬著口氣道:“臣有證有據!”說完雙手呈上奏摺,“皇上,人證物證具在,當年殺劉家人的匪徒也已找到。他們親口承認是受威遠候府的人指使。”
“你胡說。”蕭鴻業跪在張年邊上,狠狠瞪著他道:“皇上,張御使說,受威遠候府的人指使,既然是候府的人,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和我爹。說不定是府內的管家或別的什麼人。”
聽到這樣的說詞,眾人面面相覷,心道一聲“蠢貨”。
第20章 宮闈禍(九)
“眾卿,看如何辦吶。”
聽到楚曄威嚴的聲音,眾人酒早已醒得一塌糊塗。
“臣以為,今日為皇上大喜之日,不宜大動干戈,此事擇日清查便可。”吏部尚書吳成率先開了口。
“臣附議,張御使太不懂事了,選在這時候給皇上添堵。”一個二品官員怒視張年,頗有幾分替楚曄憤憤不平之色。
“臣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