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後,阿媛氣息漸穩。楚曄終於鬆了口氣,郁沉了幾天的臉色稍緩。
又幾天過後,人卻不醒,原本稍緩的臉色,再次陰雲密布,比之前更勝,幾欲癲狂。
山雨欲來風滿樓,高修遠看到這樣隨時會發狂的臉色,結結巴巴地道:“目前來……來看……以姑娘的體質,恢復內力,完全接好手筋,有些困難,但……但保個命應該……應該……不成問題啊。”
楚曄一把抓住起高修遠的前襟,紅著眼說:“為什麼還不醒?為什麼?”
“再等等。”
“等到什麼時候?”楚曄鬆開高修遠。
高修遠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才停住,躊躇道:“應該快了。”
楚曄聽到後,默不作聲繼續坐下,盯著人等她醒來。
又過了一天,阿媛不僅沒醒,連湯藥也餵不進了。氣息也漸漸低落。
高修遠急得嘴角冒出幾個大血泡。
原以為皇上已經發狂了,當他作好心理建設踱進御書房正準備迎接狂風驟雨時,卻沒有風雨,只有風平浪靜之下的濃稠哀傷。
楚曄安靜地坐在床邊,自言自語道:“這是不想活了麼?”
是啊,人自己不想活,還讓人怎麼救。高修遠了悟。
又見皇上一手中握著一個小瓶,拇指不停地撫著瓶身,定定地看著床上的人,目色悲涼。
高修遠看向瓶身,只見上面寫著“烏蘭”,心中一動,出聲問:“皇上,這是師弟的藥?”,他可認得顧隨安的筆跡。
沒人回答。
高修遠小心翼翼試探道:“不如皇上給她用了吧。”
還是沒有聲音。
高修遠儘可能地放柔和聲音:“活著總比去了的好。”說完躡手躡腳地出了門,把門關好後才呼出一口氣守在門口。
是啊,好死不如賴活著。她死了,讓他怎麼辦?所有的謀劃不過是想能留她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