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手疾眼快撿起,一翻,呵呵。整冊只一條記錄,兩人!
“嘩”地一下,冊子扔進楚曄懷裡。
楚曄低頭一看,怒了。
“王福貴!這怎麼回事!”
“剛才那是下冊,這本是上冊。”王福貴定了定神頂著一頭冷汗,在皇上駭人的目光下儘量把自己撇清些:“皇上,您生辰那日不小心翻了兩張牌。”
“朕怎麼不知道?”楚曄已不敢去看阿媛的臉色,更不敢想自已在她心中成了什麼樣的貨色。先是裝不認得別人,然後又弄本假的來哄她,最後還裝不知情。鑑於以前自己在阿媛面前毀得七七八八的形象,阿媛定然不會往好處想他。
要命的是王福貴還答:“奴才支會過皇上的。”
阿媛已咯咯咯笑出聲來。許久未聞的笑聲,今晚聽來特別瘮人。
瘮得楚曄脫出而出:“清不清白你試試便知了。”
笑聲嘎然而止,臊熱的空氣在秋夜靜沒的夜晚漫延。
王福貴回到自己屋裡腿還是軟的。
劫後餘生。
雲姑娘聽了皇上這麼不要臉的話後,腳一跺紅著臉跑了,皇上忙著追上去花前月下,忘了處置他,於是他悄悄地溜了回來。
帶上兩本冊子本就是自己臨時起意,反正皇上總共就那麼一回,與其花大力冒殺頭之罪去改還不如重新做一本。
他想著兩本都放在身上,看皇上的臉色行事。誰知一進院便見皇上的未婚妻雲姑娘也在,所以便拿出了那本空白的,畢竟惹得未來皇后不高興也是罪過。
人算不如天算,那本有著烏龍記錄的掉了出來,唉,害得皇上要以身銘志,大罪過。
這廂欲以身銘志的人,一時半會兒還銘不了。
楚曄追到了屋裡被阿媛紅著臉狠狠地瞪了一眼,想到剛才自己的話頓時臊得無地自容,再也呆不下去,退了出來坐在外屋的椅上豎起耳朵聽裡頭動靜。
半天沒響動,連呼吸都是清淺的。
忍不住越過屏風向里看去,只見她一身百蝶穿花銀紅上襦,下面一條月白色滾銀邊的襦裙,坐在桌邊低頭呆呆地望著淺杏色的月桂圓月和合如意圖的桌布,身後是明黃的帳幔。這樣熱鬧的顏色間那張略微蒼白憂鬱的臉騰地讓人心中一刺。
那個明媚地如雪地晴空般無一絲陰霾阿媛終是因他之錯而找不回來了。
這一刻楚曄無比的頹然心灰。日前答應她等她的手好些了便放她出宮的承諾,同樣的在這一刻也變卦了。外面的風雨太大他不在她身邊片刻也放不了心,更怕她從此不回讓他獨自一人枯守在這裡。
也許不是今日才變卦,也許早在出口答應的那刻便後悔了。才會以治傷的藉口再留她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