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爺爺,那麼早呀!”王念芸崩潰道。“你看你孫女這脆弱的身子骨,不能寬限一點時間嗎?”
老爺子茶杯一擱,氣道,“卯時還早?人忙農活的也起了,而且,就你這身子骨還弱,一天盡皮,房子差點沒給你拆壞。”
“哎!爺爺,彆氣嘛!起就起嘛!”王念芸趕緊給自家爺爺拍著胸口順氣,“要不,我給你講個趣事兒?”
“說吧!”端起茶,微抿。
“嘻嘻,就前些天我們村搬來了一戶人家,也不姓白,好像是一個姓林的土財主。”
“就你個小丫頭片子事多,人家姓林不姓白,管你什麼事,我們不也姓王嗎!”老爺子毫不在意。
“哎呀!那不一樣嘛!我們是為了給我治病才出去的,他們一家是真的新般來的嘛!”王念芸頗為委屈的說道。
看老爺子一副繼續聽著的模樣,王念芸才癟癟嘴繼續說:“他們家住的房子是我們村最大的,比鎮子裡的大多數房子還好,我那天還看見他們帶了好多個箱子,排成一路,像長龍一樣。”
小孩子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說到興起,好奇的問著老爺子,“爺爺,你說他們為什麼不住在城鎮裡,非要跑到這鄉野山村來。”
晃著椅子,享受著孫女的捶腿捏肩,“或許人家有難言之隱呢?小丫頭啊!有時候不能太刨根問底,說不定會觸及到人家的傷心事。”
王念芸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接著就掠過了這件事,講著自己昨天摘了什麼果子,前天抓了一隻鳥的芝麻事。
其實,王念芸在這個村子裡都沒什么小夥伴的,一來嘛,她和她爺爺剛回來,和村裡面的人都不熟;二來嘛,她爺爺是在村子外面建的房子,這背靠林子,不遠處就是大山,一般除了找野味的也沒什麼人回來;三來嘛,女孩也不喜歡和她玩,因為她實在是太黑了,而念芸又覺得那些女孩玩的遊戲她都沒興趣;四來嘛,一般男孩倒是不嫌棄她黑,但在村子裡,一群小屁孩覺得和女孩兒玩太丟人。
王念芸因為自母胎中帶的不知名的毒素,整個人就是一個黑娃子,還生得力大如牛,吃又吃不胖,看著又黑又瘦,活像被人虐待了似的,平時身子骨因為老爺子這些年廢了大把心思還好,只是一旦劇毒發作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晚上,老爺子在王念芸睡覺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她明天要早起做基本功。
…………
清晨,寅時剛過一半。
王念芸還在床上睡得香甜,咂咂嘴似乎夢見了什麼好吃的。
老爺子舉著一盞油燈,像鬼一樣飄到王念芸的床前,盯著她,似乎是在猶豫用什麼方式叫小丫頭起床。
而王念芸雖然說著起不來,但昨天晚上還是默默給自己下了死命令要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