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走到七點四十,二樓才響起腳步聲,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摸著扶梯緩緩走了下來,她穿著青春學園的校服,十一歲的年紀,長相秀麗,皮膚白皙光滑,雙眼下的皮膚卻黑了一圈,她打著哈欠,向正在沙發上悠閒看報的早川先生打了個招呼。
“寶貝昨天又沒睡好?”
早川夫人將早餐熱好端出來,心疼的親了奈子額頭一下,早川奈子早已習慣,沒什麼表情的坐到餐桌旁。
“謝謝,我開始用餐了。”
早川奈子吃飯的時候聲音很輕,吃得也快,剛過了十分鐘,她已將最後一口橙汁喝掉。
“可以了,走吧。”
她將沙發上放著的書包和早川夫人遞過來的便當袋一一接過拿好,站在玄關處安靜的換著鞋子。
“奈子你先去車旁邊等我。”
早川先生將報紙整理好,起身拿起公文包給了早川夫人一個早安吻,隨後穿上鞋在早川夫人的視線中走出了屋。
剛出屋,四月的清晨早晚溫差大,涼風吹得早川先生跺了跺腳,抬頭時正好看見早川奈子站在他的汽車旁邊,青春學園的衣服很有早春的氣息,如春草蔓蔓。
“野衣給你準備的外套,你忘記拿了。”
他將外套遞給奈子,從西裝褲里掏出車鑰匙,眼神示意奈子上車。
早川奈子沒有說話,她安靜的抱著外套上了車,早川先生從內後視鏡里看了看奈子的神色,伸手從旁邊的儲物箱裡取了個葡萄味的棒棒糖遞到早川奈子的面前。
習慣性的接過遞到面前的東西,等握到手裡才發現這東西是棒棒糖,她頭一次皺著眉,想要婉拒。
“野衣說這是最新口味的,你會喜歡的。”
早川奈子沒有再表示不願,將棒棒糖塞進外套的口袋中。
早川先生長舒一口氣,他是個工作狂,平時很少陪伴奈子,偶爾坐在一塊,也不知如何和她溝通,倒是野衣會貼心的為他準備這些東西來緩和兩人的關係。
“下個月西美的忌日就要到了,到時候我們父女一同去祭拜,公司這邊我會空出時間,聽說仙台的溫泉也不錯,早春正適合,你覺得呢。”
“嗯,媽媽還喜歡小雛菊。”
她神色淡然的加了一句。
隨後二人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車內一片寂靜,早川先生將車轉過紅綠燈口。
“奈子,周末我們再去神社看看?”
“不用了,去過那麼多間神社,巫女大人都說沒有辦法,再去也是浪費時間。”
車停在青春學園的門口,早川奈子從車上下來朝車內的人擺擺手。
“您慢走。”
早川先生所有的話都被哽咽在喉嚨,他尷尬的笑了笑,驅車離開,東京的上班高峰期令他的車速降低,他有了時間去思考早川奈子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沉默寡言,受盡了折磨。
齋藤西美和他大學相識,有幸結為夫妻,在他創業初期給了他無數的支持,西美的父母起初並不同意他這個窮小子,但年輕時的愛情足以慰藉生活中所有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