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著沅寒走到近前,眼中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慈善與和藹。
沅寒抬眸,與那冰霜萬里的眸子對視一眼後,皇帝開口道:「罪犯沅寒,你以殘忍手段殺害嚮導,居心何在?」
沅寒冷笑了一聲,定定地看著他:「我為什麼殺了她,陛下,不知道?」
那眼神太過銳利,仿佛能刺透所有空氣與迷霧,更裹挾著殺意,仿佛下一個要被同樣殺死的,就是他。
皇帝心尖顫了顫,某種壓抑多年的恐懼終於積壓不住,在此刻爆發,他咬牙低聲問:「那你又為什麼要殺了胡安!」
皇帝喉嚨中發出劇烈的喘息聲,胡安之死,對於他來說仿佛是一個強烈的信號,沅寒即將背叛的信號。
強大而健康的沅寒,本就是亟需忌憚的對象,而他特意為了牽制沅寒設立的寵臣,就這麼輕易地死在他的手下。
這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皇帝的脊樑。
他選擇反抗。
皇帝喉中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死死瞪著沅寒,仿佛要硬生生從他臉上用目光挖出背叛二字。
沅寒卻微微偏了偏頭。
「胡安……死了?」
他沒有殺胡安,他還等著胡安被審判那日。
皇帝頓了頓,從他的表情中,似乎讀出了什麼,感覺到了什麼,極其不好的信號。
皇帝嘴唇顫抖,腦海中閃過數道念頭,而最深最強的一個念頭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回頭了。
沅寒必須被毀。
皇帝喘氣聲更為劇烈,抬起手,下令:「罪犯沅寒,無悔改之意,立斬!」
「啊!」一群哨兵侍衛嘶吼著,拿著武器直衝上去,還未靠近,突然啪的一聲,瞬間變成了一圈血霧。
沅寒一動未動,就在瞬間將他身周的敵人化為血霧,淅淅瀝瀝落下,宮殿地上,頓時鋪了一層血泥。
皇帝目露驚恐和愕然,口中喃喃吐出:「怪、怪物。」
他身邊的哈里陪侍在側,見到這個場景,也是一愣,接著面色有幾分扭曲,像是期待,又像是狐疑。
「怪物,你這個怪物!」皇帝已經嚇到失禁,他看著沅寒一步步走了上來,毫無敬畏之心地踏上了皇座,皇帝一個勁地後縮,卻還是輕易被沅寒給捏住了脖頸。
「我是怪物,你害怕怪物。」沅寒低低地笑了一聲,捏住皇帝的脖子隨手一甩,皇帝整個人被扔進了之前關押沅寒的鐵籠中,昏迷不醒。
沅寒站在高殿上,往下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