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演播廳剛把燈關了,有些暗,椅子又太多了,沒過多久宿淼就感覺眼睛是眼睛腦子是腦子,剛剛明明看到過的房間,這會兒根本不知道怎麼走了。
宿淼只好亂轉著,心想等會兒重新開會了,有人發現她在閒逛,自然會把她帶回演播廳去。
她推開一扇門,忽然被裡面傳來的壓抑的低低抽氣聲嚇住。
宿淼站在門邊,愣愣看著裡面的場景。
眼前的男人,居然是曲岸。
曲岸坐在輪椅上,有些狼狽地以手撐額,咬牙忍耐著痛楚,他臉色蒼白,額際豆大的汗珠滴落,唇線抿得死緊。
看樣子,是頭疼忽然發作,又不想被人看見,所以倉促躲進了這間雜屋,結果忘記堵門,被宿淼不留神地闖了進來。
「你……」宿淼有些疑慮地走近,還沒來得及說話,曲岸忽然偏頭看見了她,然後眼神一厲,伸手忽地握住了宿淼的小腿。
宿淼小腿纖細修長,在男人手心裡竟然一圈就能握住,曲岸大口喘氣起來,眼神如狼一般盯在宿淼的小腿上,簡直有幾分目露凶光。
這樣的曲岸看起來實在凶,幾乎能吃人。
宿淼表情僵滯,忍耐了數息,甩開他的手掙紮起來。
如果對方是沅寒,自然是如何親昵也不為過,可現在對方只是一個厭惡她的陌生男人。
察覺到宿淼的掙扎,曲岸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下意識地握得更緊。直到宿淼對他怒目而視,曲岸才將將反應過來,微微蹙眉,緩緩鬆開手。
手指離開時,仿佛有自我意識一般,流連忘返地在宿淼的小腿上搔颳了一下,然後他自己仿佛被燙到,迅速地收回手去。
曲岸劇烈起伏的胸口也平息下來,仰在椅背上,弧度完美的下頜線漸漸放鬆。
應該……是不頭痛了?
宿淼很難不聯想到上個世界沅寒的頭疼之症,她雖然不想承認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會是愛人的「轉世」,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看到對方痛苦時,宿淼第一反應是心揪、靠近,而不是毫無波動地離開。
曲岸平復了氣息,眼瞼微抬,仰靠在那兒斜瞥向她,眸底的弧光清冽,開口簡短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宿淼鼓著臉頰,實在不想和這個莫名其妙摸了她小腿好久、又反過來質問她的男人說話,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來錄綜藝。」
曲岸又重新闔上雙眸,不置可否。
他似乎並不相信她的回答。曲岸是來電視台談合作,半路突發舊疾,不得不躲進房間裡避人耳目,連保鏢都沒有察覺,宿淼卻沒過多久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