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那白衣僧人單足輕點,甚至沒有碰到那些棍棒之一,只在空中虛踩了下,周圍的僧人便支撐不住地雙手一震,似是受到勁道攻擊,手上脫力,十數根棍棒滾落在地。
宿淼:「……」
那白衣僧人轉過身來,看向她的方向,顯然是聽見了方才的呼喝。他一轉身,宿淼才看見,那張臉龐俊美冷凝,眸目深黑,是個世間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那俊美僧人看了宿淼一眼,單手立在胸前,朝宿淼鞠了一躬,此時其餘青衣僧人也回過神來,紛紛圍上前來,語氣又是歆羨又是崇拜:「師兄,我剛剛哪裡練得不對?你指點指點我吧。」
「師兄,我下午再練三百棍,你能抽空來看看嗎?」
「師兄……」
宿淼在一旁聽得有些耳熱,臊得。原來人家是師兄弟在切磋武藝,她真是瞎擔心了。
不過即便如此,宿淼還是沒有走開,反倒站在月門邊,好整以暇地期待著那白衣僧人往這邊走來。
她實在好奇,心中的揣測如一隻活潑的鹿,在心頭攢動不止。
白衣僧人果然要出門,經過宿淼身邊時,又禮儀性地停了停,正要再點頭行禮,突然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他……他的耳朵被人攥住了。
溯懷一點也不敢動,維持著那個往下低頭的姿勢,偏著腦袋,十分滑稽。他眼睜睜看著眼前,嬌妍得像是佛寺背後那座山上,點著露水的靜謐花朵的女檀越,伸出一隻手捏著他的耳朵,笑眯眯地望著他。
宿淼高興,十分高興,高興極了。
原來仙人說的,「直到你們相觸」是這個意思,宿淼在捏住對方耳朵的那一刻,心魂如石子破開湖面狠狠蕩漾了下,神魂猛烈跳動起來,幾乎蹦跳著嘶吼,對面這個就是你尋找了多年的愛人。
但有了上一世的經驗,又有了這一世十年的磨練,宿淼學會了淡定,她沒有直懟上去就對人家摟摟抱抱,她還記得,這一世的愛人沒有之前的記憶,而且還是個一心向佛、不問紅塵的僧人。
即便沒有記憶,一些小習慣卻還是不會改變,宿淼看著被自己捏住耳朵就一動不動的俊美僧人,笑得又圓又亮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她放下遮住臉龐的扇子,露出白皙無暇的小臉、秀挺的鼻尖和粉嫩紅唇,問了對方一連串問題。
知道了對方的法號,也知道了對方的年紀,宿淼仍不放心,對著溯懷一個勁地打量,問道:「你可還健朗?有沒有哪裡不適,或是先天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