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一臉不信,“可是你看起來就是比我矮,比我矮的都是小弟弟。”
我心裡不禁生氣,心想,我坐著比你矮,站起來非高你一頭不可。
我竄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卻因腳受了傷,站不直,看起來比她矮了一寸。
琴兒咯咯笑了起來,“明明是小弟弟,卻學別人吹牛皮、充大個。”
我羞得滿臉紅通,瞧見她手中捧著粉紅色的衣服,一時氣急,伸手重重地往衣服上一拍,把衣服都拍在了地上。
我本以為她會被嚇得哭鬧起來,卻沒想到她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撿起地上的衣服,丟在了我的臉上。
此時,大哥換好衣服出來,發現我們鬧了起來,趕緊過來勸阻。
琴兒什麼都沒說,接過大哥脫下來的濕衣服,離開了前堂。
我自然是被大哥責罵了幾句,心裡很不服氣。
雨一直下到晚上都沒有停,徐伯留我們在家中過夜,我卻因為一直不肯脫下濕衣服而染了風寒,在此耽擱了幾天。
雖說琴兒有爹有娘,但這幾日我一直沒見到他們,就只有徐伯一個人忙裡忙外。而來照顧我吃藥的,卻是琴兒。她沒有不情願,也沒有很熱情,一句話都不說,可能還在生我的氣。
好幾次我都想跟她道歉,卻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終於在她給我最後一次送藥時,鼓起勇氣說了聲“對不起”和“謝謝”。
琴兒淡淡地回了句:“沒關係,反正我們又不認識,何必跟你生氣。”
這話讓我很難受,也是啊,萍水相逢,她又何必與我這個不相干的人生氣。
幾日後,在知道大哥和我的來歷後,琴兒的父親終於肯出來見客。聽大哥說,他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仙簫蕭大俠。這人的名號我從師父那聽過,武功人品均是一流。相比之下,我也不覺得自己上官家少爺這個身份有什麼高貴之處了。
臨別前,我看到琴兒在河畔練劍,心道,這回總有能勝過她的地方了,便借了把劍與她比試起來。小姑娘終究是功力不夠,不到十招就被我打敗。看到她不服氣的樣子,我很是開心。
“你不要得意,劍法我只學了半年,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打敗我。如果比別的,我一定強過你。”
我笑道:“那你想比什麼?”
“琴棋書畫我樣樣精通,你敢不敢比?”
我一時愣住,這些都沒有學過,自然比不過,但我不想做她口中那個“隨隨便便一個人”,便道:“你如果不服氣,我給你時間練,半年之後我們再比試。你若還不服氣,就比到你服氣為止。”
在劍法上,我還是很自信的,除了南宮家的二哥,同齡人中我少有對手,就算再讓她練上十年,也是比不過我的。
琴兒果然上鉤了,“你若敢來,我就敢跟你比。半年之約,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臨行前,她為我彈了首曲子,或許也不是為我彈的,但我竟聽出了不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