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小姐雙手一陣顫抖,書冊掉在了地上。我撿起來看了眼,這是丁枯的字。
果然丁枯和南宮少爺一直有來往,他也知道小姐就在此山中。
小姐在屋中對著這句詩呆坐了良久,最後將兩本冊子合上,原封不動地交還給南宮管家,讓他帶回去。
‘他還在,也知道我還在。他知道我在哪,我卻不知他在哪。他不來找我,卻寫下這句詩。問世間情為何物?他在問誰?讓他自己一個人想去吧。’
第二年,小姐又收到南宮家送來的書信,除了南宮少爺的信,依然是那兩冊《琴瑟和鳴》。這回多了兩幅少女舞劍、少年書畫之圖。少女顧盼生輝、身姿動人,少年依舊面目不可辨。而前一頁又多了一句詩,這次是用小楷書寫的。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小姐看畢,依然將這兩本冊子交給南宮管家帶回去。
我不明白南宮少爺和丁枯在故弄什麼玄虛,但他們這種書信往來竟然持續了十年。而小姐每次都只是看看,從未回應。”
蕭琴回想起自己看過的那兩冊《琴瑟和鳴》,沒想到這兩冊詩、畫、樂譜,竟是三人跨越十餘年共同填滿的。
“十年後,就在小姐等待第十次收到來信時,這回來送信之人竟然是丁枯本人。
分別二十四年,二人都年過半百,只不過歲月的滄桑在丁枯臉上更為明顯。
見到丁枯,小姐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激動,可能是哀莫大於心死吧,她只是淡淡地說道,‘你這時才來,來做什麼?’
沒想到丁枯竟說,‘我和辛弟以十年為期,用詩畫向你示愛,你卻從未回應。十年之期已過,辛弟說他不能來見你,於是我一個人來了。’
小姐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丁枯一臉苦笑,‘這是我們兩人懦弱而又無聊的賭局。當年是是非非早已看淡,在不惑之年我們又都回到了原點。可能你早就看淡了感情,但我和辛弟卻來得越發濃烈。或許永不相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但我無法再忍,便厚著臉皮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