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拒接他?”
駱秋涼將蕭琴拉到床邊,一邊為她處理腳上劃破的傷口,一邊打趣問道。
蕭琴總不能說是因為發現一旁有人才推開南宮乙,便支吾道:“我們又沒有……成親。”
駱秋涼用手指戳了蕭琴腦袋一下,道:“傻丫頭,難道要等到三年後他用八抬大轎抬你進門才行嗎?今天聽南宮夫人的意思,她可不想你嫁進南宮家。我若是南宮乙,就趁今晚生米煮成熟飯,誰反對都沒有。”
“我也還沒有跟爹說……”
駱秋涼愣了一下,“我都忘了你爹還在,那是應該跟他說一聲。哎,像我無父無母,自姑姑死後,想怎樣就怎樣,一身輕鬆。”
駱秋涼雖說得瀟灑,但蕭琴也聽出一絲淒涼之意。
“那你……不打算與尚意成親?”
“不打算。”
“那你們要怎樣?”
“就像現在這樣,我做我的護教,他去盜他的墓。天大地大,太原城不大。我想他了,就去找他,他想我了,就來找我,無需為對方犧牲或是改變什麼。如果哪天感情淡了,自然而然也就散了,誰都不會後悔。”
蕭琴不能理解駱秋涼的想法,在她看來,兩情相悅,若不能終日廝守,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說將來了,你和尚意是怎麼開始的?你們又沒有成親,是怎麼……”
駱秋涼在蕭琴的臉蛋上不輕不重地一掐,啐道:“還不是你那個義兄死皮賴臉。別瞧他一副書生模樣,看起來知書守禮,背地裡可不正經,色迷心竅……”
蕭琴怕駱秋涼口沒遮攔,說些讓她害羞的話來,便拉過被子躺在床里,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道:“我困了……”
“你這個死丫頭,明明是你要問,現在又不想聽。姐姐我是過來人,要不要我給你說一些經驗之談?”
說話間,蕭琴已發出酣睡的呼吸聲。
“這丫頭,真能折騰人。”
駱秋涼端詳著蕭琴紅撲撲的睡顏,忽然有些羨慕她。想到自己在她這個年紀,不知自持,那麼容易就被男人引誘,還想著與其長相廝守,也是可笑。
今日目送江南雁離教,駱秋涼內心並非沒有一絲波瀾。她本以為自己會不舍、會埋怨,但在看到江南雁憔悴面容的那一刻,竟生出一股厭惡之情。
“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他?真希望他快點從我眼前消失……”
她知道在江南雁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尚意故意握住了自己的手。駱秋涼也反手握住尚意的手,二人十指相扣。那一瞬間,她覺得不做護教也沒什麼。
想到尚意,駱秋涼走到窗邊,將窗子打開一個小縫,忽覺一股涼風侵入,吹的人一陣精神。
滿月當空,月色真美。
“如果此時尚意就在身邊那該多好……”
有此念想,駱秋涼只是稍作猶豫,便拿起床邊的一件袍子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