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用眼神告訴她,“我不能過去,你,過來。”
蕭琴不由自主地走到南宮乙身前,二人相視片刻,卻無人肯動一下。蕭琴意識到南宮乙什麼都不想做,只是在等著她的行動。
她忽然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
明明他聽到了自己的告白,明明在父親面前表現得那般深情,明明剛剛還一路抱著自己來到房間,為何現在什麼都不做?她不相信南宮乙會因父親說的“三年”而退縮,明明昨晚還做出那種事情……是了,昨晚!昨晚自己拼命將他推開,他一定很受打擊,所以現在來“報復”自己。
蕭琴雖然心中有愧,卻不想屈服。她收回了目光,拉過凳子坐了下來。
“一天沒吃東西了,好餓。”
“我也是,我陪你吃飯。”
二人就這樣默默地用起了晚飯。
“他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難道用過飯後便要像這半個月閉關練功那樣,各自睡去?”
蕭琴時不時用目光偷瞄南宮乙,卻發現每一次他都會投來充滿愛意的眼神和微笑。
“他在戲弄我?既然什麼都不想做,又為何要那樣看我?他是在等我先開口嗎?為什麼要我先開口?……”
蕭琴恍然。
“是啊,為什麼我就不能先開口呢?為什麼我就不能稍微主動一些呢?每次都是他說、他做,我被他慣壞了……”
她斟滿一杯酒,仰頭一口飲下,將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倏地起身,抽掉了南宮乙手中的筷子。
南宮乙先是一愣,緊接著露出了期許的微笑,似乎在說“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麼。”
蕭琴從來不是膽怯之人,只是與南宮乙在一起時間長了,二人相處時便放棄了思考,只享受著他主動送上的溫存。此時卻不得不思考——“如果他不喜歡我,我要如何討好他?如何能讓他喜歡?”
她不僅是蕭何在的女兒,也是秦水柔的女兒。她也有“想要”,她也有“伎倆”。
蕭琴背過身來,左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右手奪過南宮乙的酒杯,身子向後輕輕一倒,不偏不倚地坐在了南宮乙的腿上,又向上蹭了蹭,將右肘搭在了南宮乙的肩上,眼波流轉,一雙妙目看著身下之人。
“噗——”
南宮乙終於沒有憋住,笑出了聲。
“琴兒,你要做什麼?”
沒有得到期待的反應,蕭琴大羞,板著臉說道:“本護教親自餵你喝酒,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南宮乙笑道:“我有手,又何須讓你餵?反倒是你這個姿勢,讓我有些難受……”
南宮乙一隻腿向上微聳,只是輕輕一動,卻充滿了挑逗。
蕭琴自然感受到身下的微動,但她忍住沒有理會,將酒杯斟滿,把酒壺隨手一丟,端著杯子放在南宮乙的嘴邊,道:“你到底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