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琴道:“好了,我先不與你計較。照你所說,你被封住的穴道應該有胸前的膻中穴、小腹上的神闕和氣海兩穴、兩肋間的期門和章門穴、兩肩上的肩井穴和小腿上的三陰交穴。這些都是會令人身體失靈、氣滯血淤的死穴,不可胡亂沖解。我也被點了穴,此人手法奇特,應該是少林的鷹抓功、鐵指功之類的點穴功夫。我想,抓我們的人一定是公孫謹。”
“那要怎麼辦?”
“你氣運丹田,上沖任脈,先集中精力衝破此脈上的膻中、神闕和氣海三處穴道,方可事半功倍。你腳下雖不能動彈,但儘量將兩腳移動至與肩同寬,這樣經脈運氣才能更加順暢。這幾處穴道想自然解開,至少也要十幾個時辰,你運功先解其中最關鍵的三處,以你的功力,應該不出兩個時辰就能全部衝破。”
“看來你的仙簫打穴功沒有白練,我就照你所說來運功沖穴。”
二人剛安靜下來,便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房間被燭火點亮,但進屋之人卻消無聲息,直到走近床邊,才發現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臉上帶著那個熟悉的金黑面具。
男人分別向醒來的南宮乙和蕭琴看了一眼,最終將目光定在還在昏睡的游驚魂身上。
他伸手將游驚魂低垂的腦袋抬起,仔細端詳了一番,又不動聲色地將手收回。
“你是公孫謹還是奪命先生?”南宮乙開口問道。
那人將臉轉向南宮乙,同樣端詳了片刻,沉聲道:“南宮乙,南宮家的傳人,武當高徒,追魂老道的徒孫,真是厲害,為了捉住你,我犧牲了十幾個手下。”
他的聲音故意壓的很低,略顯沙啞,但蕭琴一聽便知,面具之下就是公孫謹。
蕭琴怕他干擾南宮乙運功,便說道:“公孫謹,我知道是你,你又何必戴著面具故弄玄虛?”
公孫謹“呵呵”一笑,轉身面向蕭琴,道:“你是仙簫魔琴的後人,也是追魂老道的徒孫,有你二人在手,我也算是牽制了半個武林。正愁要如何東山再起,卻沒想到你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公孫謹第二次提起“追魂老道”,蕭琴不知他指的究竟是何人。但她沒有問,而是說道:“你公孫家早已身敗名裂,就憑你一人之力,居然還指望東山再起,是瞧不起武林各派嗎?”
公孫謹聽了,沒有動怒,反而嘆了口氣,聲音略顯蒼涼地說道:“我公孫謹的兄弟子女也算不少,卻一個個都栽在了與你們二人相關的人手中。如今我年事已高,能指望的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你還能指望誰?難道是差點被你殺死的肖墨嗎?”
“呵,那丫頭的死活又與我何干,你替我處置了她更好,免得我親自動手。”
“她是你親生女兒,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公孫家狠狠地道:“公孫家不需要女兒,公孫家的女人都是禍害。公孫語、公孫默都是如此!”
蕭琴曾在牢中聽肖墨說了很多關於她年幼時的經歷,她至今仍無法相信,一個父親竟會如此殘酷地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不過公孫家還有一個兒子,我還沒有徹底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