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梧寧一進入畫中就嗅到空氣中瀰漫的腐朽氣息,此地空曠顯得十分大,遠處的宮殿宏偉,那些攻擊人的怪鳥也異常彪悍巨大。
溫梧寧三步做兩步飛下圓台,揮劍衝進鳥群,盛白鶴扶著一身是血的溫然,身後兩位師弟相互攙扶跟著。
這些鳥無法殺死,盛白鶴和溫梧寧的到來讓情況有所緩解,她們帶人步履維艱向圓台靠近。
平時一個縱身便能到達的距離,此時卻變得那麼遙遠。
溫梧寧舉劍擋住一隻巨鳥的堅硬利爪,頃刻間她只覺萬鈞之力壓頂,胸中氣血翻湧,手中的劍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她吐出一口腥甜。
所幸此時她們已經離圓台不遠,盛白鶴將溫然拋過去,一把抓住想為另外兩位師兄弟開路的溫梧寧:「快上去!」
溫梧寧頭也沒回說道:「你帶我兄長走。」
回頭看了眼那互相攙扶的兩人,其中一人已經幾乎失去行動能力。
盛白鶴知道若是他此時拋下這兩人,這次他就白來冒這趟險,在溫梧寧眼裡他仍然是個卑鄙小人,但是多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忽然錚的一聲響,一個清脆的碎裂聲傳來,溫梧寧的劍裂了,碎片飛向兩人,盛白鶴來不及多想,揮手拂開碎片,一掌將溫梧寧推上圓台。
他奮力一搏,最後拽上其中一名尚能行動的弟子飛上圓台,四人在怪鳥的利爪抓到前消失在畫卷上。
溫然失血過多,一出來就暈過去,盛白鶴帶出來的這名弟子也好不到哪去。
溫父立刻讓人送他們去醫治。
盛白鶴立刻請罪:「伯父,這次是白鶴疏忽,才連累了兄長和那幾名師兄。」
雖然沒有像溫然那般嚴重,盛白鶴身上也有不少傷,這狼狽的模樣,再加上他剛才奮不顧身進去救人,溫父就算心中真有怨言,也不適當再說。
「這副畫待溫然好了再商討對策,你們也受了傷,回去好好休息。」
溫父離開後,廳中只留盛白鶴溫梧寧二人。
溫梧寧傷勢和盛白鶴差不多,她不想與盛白鶴獨處,轉身就走。
溫梧寧左眼下方有一條未完全凝固的血痕,這傷口大小,應該是被斷劍所傷,盛白鶴拉住她,緊張道:「梧寧,你受傷了。」
溫梧寧皺眉:「這點傷不值一提。」
怎麼不值一提?這個人是他的,這張臉也是他的,這般想的盛白鶴面上卻只是訕訕一笑:「是我關心則亂了。」
溫梧寧抬頭看了他一眼,抽出手,不留情道:「道貌岸然,盛白鶴,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盛白鶴內心一激動,說不出是怒還是喜,只是想到他深深隱藏的本性只有溫梧寧知道就讓他興致高昂。
方才的決定他不後悔,多為溫梧寧做一分,這個人與他的聯繫就多一分,她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