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正踹到這人血涔涔的傷口,他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盛白鶴瞥了這個向來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師妹,對她這做派微微讚許,他對地上的人道:「帶我們去你的村子,你們殺了我們的馬,至少要賠償。」
後面兩句話盛白鶴本來都懶得說,主要是說給溫梧寧聽,提醒她接下來不找新坐騎就得用腳走。
在這個人眼裡,他們只是殺了盛白鶴三匹馬,而盛白鶴殺了他們這麼多人,還想向他們討坐騎。
這人怎麼會答應,他下意識就要罵,一把染滿血的寒劍霍然比在脖子上,把他的叫罵逼回去。
「不答應就殺了你,我們自己去找你村里人討要,總歸不過就是多花些時間而已。」盛白鶴懶懶地道。
帶外人回去會受族人處罰,而且這無異於引狼入室,他不能答應。
但劍比著胸口,容不得他不答應。
沿路這人將泥土和著草葉抹在傷口上,弄得跟個泥人一樣,只有一雙眼珠子露在外。
盛白鶴輕漫道:「不要耍花樣。」
行約二里,一群矮屋映入眼帘,來不及細看,又一群泥人忽地從草叢中冒出來,手拿各種奇奇怪怪的武器。
溫梧寧只要馬匹,不願與他們起衝突,想和他們解釋,但對這些蠻人毫無作用,既然文的不行只能來武的,早就蠢蠢欲動的盛白鶴拔劍立刻與他們殺起來。
溫梧寧被逼無奈與他們糾纏一起。
受傷的泥人趁亂想逃,被飛來一腳踹倒在地,眼前一花胸前又遭重擊,一隻腳像巨石壓在他胸上,一把寒劍懟在他脖子上。
他一抬頭對上一張惡魔一樣的青澀面孔,他心裡發毛。
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在他眼前殺了他兩個同伴,眼皮都沒眨一下。
「族長住哪個屋?」藍飛兒把劍往這人脖子裡送一分,泥脖子裡劃出一道血痕。
「別別殺我!我帶你去!」
越來越多的泥人聞聲趕來加入混戰,看了眼被包圍的溫梧寧與盛白鶴,藍飛兒踹了這人一腳,跟著他貓腰往村子裡去。
走近藍飛兒看清這裡的房屋結構,這裡的屋子不過三米,屋裡卻還有隔斷,人住的上層只有一米來高。
這種房屋結構像土家高腳樓,避蛇蟲防潮通風,下層還可以養家畜。
不過這裡的房屋頂多算矮腳屋,不用想都能知道屋裡面有多壓抑,不過就藍飛兒觀察這裡的人個子矮小,就算是成年男性也沒有超過一米六,房子建的這麼矮倒也說得過去。
一進村子藍飛兒覺得有許多雙冰冷的視線落在身上,讓人脊背發寒。
「快點!」藍飛兒用劍脊敲打這人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