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村裡的人殺了我們三匹馬,你準備用什麼來賠?」盛白鶴問。
這村長是個明白人,知道雖然對方只有三個人,卻都不是普通人,答應賠他們三頭坐騎,至於這個坐騎就是藍飛兒在那屋子下看到的東西。
沒想到他們養鱷魚是拿來當坐騎,藍飛兒不得不佩服這群矮子的彪悍。
解決了坐騎問題,三人輪流守夜休息。
溫梧寧第一班,然後是盛白鶴,最後藍飛兒,每人守三個時辰。
中間的人隔三個時辰就要醒一次,不討好,溫梧寧本來準備守這一班,被盛白鶴搶去。
他明顯是在為溫梧寧考慮。
然而不等溫梧寧拒絕,盛白鶴已經先挑了個相對大點的屋進去休息。
藍飛兒餓了這麼久不急著休息,她拿出僅剩的幾個果子對著火爐啃。
氣氛有些古怪。
盛白鶴是個道貌岸然的混蛋渣滓,但他對溫梧寧確實沒話說。
大到會為她拚命,小到這種細節也會考慮到會照顧她。
屋外的天灰濛濛,空氣中儘是潮濕的土腥和血腥味,只有離火爐近點才稍微舒服些。
啃到最後一個果子時,一直若有所思的溫梧寧忽然看向她:「師妹,」
藍飛兒動作微微一停看過去,只見她眉頭微蹙道:「我不希望你濫殺無辜。」
藍飛兒面無表情,淡淡道:「師姐,那些不是無辜之人。」
「即便不無辜,手無寸鐵者,毫無招架之力者也不該趕盡殺絕。否則就是濫殺!」
屋裡一時只有火柴燃燒的辟啪聲。
藍飛兒三兩口吃完最後一個果子,把果核扔進火堆中,起身回屋。
「師妹。」
藍飛兒不耐煩回頭,只見溫梧寧輕輕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當她是狗嗎!藍飛兒心裡罵著卻還是乖乖過去。
這隻溫軟的手輕輕落在頭上。
藍飛兒心微微一動,真拿她當狗嗎?
這麼想著,藍飛兒卻沒有撥開這隻放肆的手,而是乖順地垂下眼就這麼靜靜跪坐在溫梧寧身旁。
思緒發散到趙林兩家夜襲被反殺的那晚,如果那晚溫梧寧在。
她們還會被當做炮灰嗎?
溫梧寧會同意用她們這些外姓弟子來引君入瓮嗎?
頭頂傳來的溫度一下一下揉捏著她堅硬的心。
她不會。
「你覺得盛白鶴將那些人趕盡殺絕很解氣?」
溫梧寧語氣平和,藍飛兒的抵抗情緒也早就消失,她坦然回答道:「確實解氣,但也僅此而已,」
人本來就是有報復心的動物。
而當時正處於氣頭上手段才會那麼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