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醒來,這個一向輕浮臉上總是帶著淫笑的魔子就沒有笑過。
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溫梧寧,藍飛兒心裡不禁嘆口氣,她們這一路就沒有太平過,不是在躲就是在逃。
「既然你知道我身份,那也應該知道我接近你們另有圖謀。」魔子添了把柴火忽然道。
藍飛兒皮笑肉不笑,離亥繼續道:「我父親魔淵被封印前為我留下一顆魔丹,魔丹中的魔息浩瀚有利於魔族修煉,只是其中蘊藏魔息過去龐大,我不能自如吸收,需要找人自願以身存放魔丹,為我過濾魔息,我方可自如調用。」
藍飛兒臉上沒了表情:「你想用我做容器。」
離亥沒有答,而是看向溫梧寧,這意思不言而喻,她是想用溫梧寧。
藍飛兒一怔,離亥這是在做夢!
像溫梧寧樣正派且寧折不彎的人,根本不能想像她淪落入魔族的樣子。
藍飛兒沉默下來,她不信離亥堂堂魔子沒有其他辦法,她不信這些魔物能困她們一輩子。
將溫梧寧安置好藍飛兒低頭處理自己的傷口,同時防備著離亥。
離亥也不再說話,其實藍飛兒不必防著她,她不可能強行把魔息丹放入昏迷的溫梧寧體內,如果這樣人和魔丹可能都會不保。
打破沉默的是魔物突襲。
藍飛兒這個傷患能做的只有護好自己和溫梧寧,她絕對不插手離亥的家事,只是魔物是無差別襲擊,甚至因為藍飛兒和溫梧寧兩個病殘一看就好欺負,這些魔物一窩蜂攻擊她們,離亥一開始還能為她們擋一擋,後來自顧不暇。
三人被圍困,狼狽地往森林邊緣退。
此處已是寶玥國境外,大概被困了兩三日,藍飛兒頸上的傷沒有要癒合的徵兆,偶爾牽動還會流血,溫梧寧也一直未醒,藍飛兒要忍著傷口的疼痛,還要護著溫梧寧。
魔子好心說道:「我能把她喚醒。」
一起逃難的革命友誼仍然讓藍飛兒放不下戒備,她不善地懟回去:「然後做你的容器。」
「她的修為劍法都不差,能讓我們緩口氣。」離亥解釋道。
其實溫梧寧是她們三人中最強者。
藍飛兒面色稍緩,正準備把溫梧寧放下,卻聽離亥又道:「只是強行喚醒她,怕是會傷她根本,她此時正在消化妖丹。」
見藍飛兒猶豫,離亥緊接著道:「這樣繼續下去你們必死無疑,而我,它們要的只是魔丹罷了。」
離亥保不了她們也沒有理由保。
這話說得無情卻是事實,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爭鬥,藍飛兒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將溫梧寧放下,看著毫無知覺的溫梧寧不禁心中又嘆息,她們三人里武力值最高的偏偏昏迷不醒。
「溫梧寧,這一路讓我這個弱雞保護你,你汗不汗顏?現在輪到你發光發熱的時候到了。」藍飛兒牽起溫梧寧的手親了親,就算真傷了根本,以後路還那麼長,一定會想到辦法彌補。
藍飛兒退到一邊讓離亥來,她盯著以防離亥趁機使壞。
離亥調用魔息,魔息圍繞,溫梧寧長睫忽然顫動一下,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要醒了,藍飛兒一口氣正要松,偏偏此時林中竄出一團黑霧,她連忙持赤劍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