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向陽,適應能力強,什麼樣的環境都能活下去,到達花期花朵繁盛,她第一次見木棉開花就是在雨夜。
藍飛兒舉著傘走到樹下,望著高大的樹幹,伸出手,想起上次花朵飄落在手中的感覺。
花朵嬌嫩飽滿被雨水澆濕落在她手中時顛了顛,這朵花美好又嬌弱,就像那時的溫梧寧。
藍飛兒睜開眼,發現眼前的枯枝上發出一抹綠芽,她捏著樹枝愣愣地看著這支細小的嫩綠,忽然莞爾一笑。
那時的溫梧寧看著確實美好脆弱,可事實上溫梧寧像這株白木棉一樣高潔頑強,無論遭遇什麼都能繼續向陽而生,她的執著堅持足以頂天立地,能庇佑其他人更能感染其他人。
上次來時溫家屍橫遍地血水四流,她在這等溫梧寧,等著見她一面。
藍飛兒走到溫梧寧房間門口,收起傘手放在門上,那時她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事實上溫梧寧的房間,她從不曾進去過。
她饞溫梧寧,可儘管如此,她沒有進去過,因為她心裡知道人還不是她的,雖然可能性渺茫,但她還是想等到人屬於她的那一天。
她再卑鄙渺小,卻也有自己心中的堅持,有她的驕傲。
手掌輕輕往前一送,門吱的一聲推開,一股清冷的花木香迎面而來,像是住在裡面的人不曾離開一樣。
「溫梧寧……」
藍飛兒微微怔忪,放下傘進屋。
三年不見了,這熟悉的香味把所有的思念都勾起來,書信又何以寄情。
「希望下次見面後我們不再有分別……」
入夜,溫府被雨幕隔絕在一片靜寂中,所有人都早早歇下。
夜半,一隻手爬上腰間,藍飛兒猛然睜開眼,心中怒氣瞬間如黑水被龍捲風掀起,耳後魔骨長出右手化作惡獸利爪猝然抓向身後之人。
卻在轉身之際她嗅到一個熟悉的溫香,和這屋中的香味別無二樣。
這隻如惡獸一樣猙獰的利爪落入一個溫暖的手心,離亥的肌膚理應和她一樣是冷的才對。
「是我,別怕。」
平淡熟悉的聲音讓藍飛兒這隻醜陋的利爪立即化成一隻纖細的人手,放下所有的防備。
「溫梧寧?」藍飛兒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黑暗中的人翻身吻上來,藍飛兒腦子一懵什麼都看不清了,唯有從口鼻湧入體內的馨香,溫熱躁動起來。
一隻手指在她耳後的異骨上若有似無地劃劃點點,藍飛兒被一個吻弄得似乎也開始升溫的魔體劇烈顫動。
「別……」
骨上的手指離去,這個吻也分開,藍飛兒睜開眼似乎終於可以平靜下來好好看看來人了,但下一秒異骨被一個溫熱柔軟的舌捲起,藍飛兒全身一個機靈,立刻尖叫起來帶著濃濃的哭腔求饒。
「溫……別……」
一隻手捏起她的下巴,這個吻再次回來,細膩的吻充滿憐愛,讓人有一種被捧在手心被愛的感覺,熱烈躁動的馨香傳來,藍飛兒整個人仿佛都化成了一灘水,此時只想與對方融為一體。
「溫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