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因為身邊需要人伺候才將她留在身邊,也是時候將這隻小老鼠放回去了。
再次來到魔域時,藍飛兒簡直要不認識這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舍利不僅僅『燒乾』了整條溺河,甚至整座魔宮都被『燒』毀大半,藍飛兒有些怔然,卻絲毫沒有後悔。
她扭頭趕緊趕到囚室,囚室已經籠罩在舍利的『烈火』中。
她皺眉謹慎地靠近,火星沾在她身上,她趕緊拂開卻發現這『火』溫熱並不灼人,她輕輕一掃就飛走了,而她的手上也沒有留絲毫的傷口。
藍飛兒奇怪地望著這火,知道舍利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可是她真的有這麼弱嗎?
藍飛兒不再想了,推開兩層門走近囚室。
一室的血腥味迎面而來,地上大片的暗紅是乾涸的血液,藍飛兒愣了愣,踩著乾涸的血液往裡走。
躺在地上的人已經斷氣多時,兩邊嘴角像是爬著一條猙獰的血紅色肉蟲,失去焦距的兩隻眼裡還可以看到生前猝不及防的驚訝,一隻眼的眼角有一條乾涸的血跡蔓延至耳朵里。
整個人躺在粘稠乾涸的血紅里,像是獻祭一般,慘烈又駭人。
藍飛兒看了良久,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望著屋外的被『火』包裹的圍牆。
「我說你樹敵無數,總有一天會被尋仇的吧,把你藏在這都躲不過,你究竟是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壞事……」
『火』漸漸燒了進來,藍飛兒回頭看著他這副慘烈的死狀。
雖然在她心裡這人已經死了無數遍,死像各個比這個要慘幾十倍,但真看到了心裡反而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希望你能夠幸運些,能碰到一個能夠化解你身上戾氣的人。」
『火』已經蔓延到兩人身上,爬上他身上的火瞬間變得灼熱猛烈,藍飛兒起身拍掉身上溫熱的火星。
「再見了,老鄉。」
回到溫家時,所有人都已經醒來,在溫然私院等她,一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袁九生不是很敢看她,還是坐在椅子上的鞠嵐對她道:「出了點小問題。」
藍飛兒心一提,立刻向溫然房間跑去,一進去就見到靠坐在床上的人,心裡鬆了口氣,同時又疑惑她們說的是什麼問題。
「溫師兄?」藍飛兒走上去。
床上的人回頭看向她,一雙眼如稚童般濕潤卻又空洞。
他是活過來了,可是卻丟了一魄,喪失了思考能力。
藍飛兒坐在床邊上,看著這位如今變得遲鈍又『乖巧』的師兄,難受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把這樣的溫然交給溫梧寧。
溫梧寧在靈雲山等她,無論如何她都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