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不受寵,沒有自己的孩子,只能在他身上找到做母親的,那種望子成龍的感覺,說起來,也……怪可憐的。
那他下回帶些小東西去鸞儀宮吧。
沒準賢妃娘娘收了東西,心裡很高興,也就如媽媽一樣,不再盯著他學這學那了。
太子腦瓜轉了轉,膩歪在常姝雁懷裡撒嬌:「媽媽,賢妃娘娘喜歡什麼啊?明天我想帶些給她。」
常姝雁笑了笑:「你這孩子,也懂事了,這段時間確實要勞累著賢妃,那……」
她想了一會兒,繼續道:「你的話,太貴重的東西用不著。像那些活物,賢妃就算喜歡,也未必有時間去看,不防便多帶點薔薇露、各樣新鮮點心,也算表一表你的心意。」
「我聽媽媽的。」太子說道。
他忍不住又拿朱賢妃跟自己母親做了對比。
還是媽媽好,他只要一問,媽媽就替他拿了主意,半點都不用他費心。
哪像賢妃娘娘似的,一直在逼問他有什麼自己的想法,要他說出來,真是讓人為難。
當太子這麼累的話,他真的不想做了。
太子一想到以後,每日裡都會苦難上幾個時辰的生活,只覺得天地都暗淡無光了。
可這事沒得商量。
他說他不想當太子,不僅賢妃娘娘打他,連媽媽也打他,如果爹爹知道了,恐怕更要打他!
他皺著臉,忽然嘆了口氣。
常姝雁忙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太子壓根不敢說,他又在盤算著不當太子。
常姝雁又問:「可是在政務上有什麼想不通的事?你還小,有不懂的便問,賢妃會告訴你的。」
聽了這話,太子更覺日月無光了。
只是皇后的話,叫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已經拋到腦後的問題,忙問道:「媽媽,西廠王詠那群人,正盤算著征世家重稅呢,這是真的嗎?」
這問話沒頭沒尾的,常姝雁不禁一怔。
「重稅?王詠敢出這個主意?」
「是依附著他的大臣出的。」太子說。
常姝雁禁不住出神。大臣們要收世家重稅,奏章給了朱瑩也沒什麼用,最終還是得看皇帝的想法……
她問:「這稅怎麼收?」
太子抓了抓腦袋。
他看得快,又打心裡厭惡那些政務,如今竟都記不清楚了。幸好他路上遇見了王詠!
太子回答:「好像是……和百姓一樣交稅。」
「和百姓一樣?」常姝雁重複著他的話,眉頭微微地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