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父母,她一直心存感情,畢竟是她的家人,游安慈也給過她溫馨的時刻,那麼僅僅有一分鐘,阿晚都會記得,然後回報。
王曦晗下樓去倒水,一回身就看到阿鳶站在她身後,目光楚楚。
「怎麼了,阿鳶?」王曦晗給她倒杯水。
邵明鳶:「是出什麼事了嗎?小姨好像哭的很傷心。」
「嗯,你姥爺過世了。」王曦晗想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孩子們都大了,騙也沒用,她們也都到了該學著面對親人離世的時候了。
邵明鳶自幼父母雙亡,一直被阿晚保護的特別好,從來沒有面對過任何不好的情況,大概這是唯一的一次。
游晚池可以保護她,但是這種保護總歸不能是一輩子,孩子總要長大,必須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去走自己的路。
阿晚把阿鳶保護的太好,太天真,太不諳世事,這樣不好,孩子可以單純,不可以什麼都不經歷。
聞言邵明鳶倒退一步,眼淚刷就下來了,使勁握著水杯默默的流眼淚。
真是阿晚帶出來的孩子,和她一樣,都是太重感情。
這一晚上,誰都沒睡好。
好在第二天游晚池精神已經好了,正好時間是周末,換身就趕往游家。
她們到的時候,正好從殯儀館出來,去墓地,游安慈的屍體已經火化。
岑星洲捧著骨灰盒,一身黑西裝,斂眉肅穆安靜的不像她。
游晚池並未提問什麼,都已經變成一捧灰問什麼還有意義嗎?
一行人沉默的下葬,誰也沒說話,來的都是親戚,沒有外人。
墓園在郊外,四周是茂密的槐樹,木鬼為槐,槐樹可以為靈魂指引方向。幾乎墓園都會種植槐樹。
「我想和你單獨聊聊。」游晚池說。
她立在墓碑前,動也不動,神色平淡,平淡的都不像她。
邵明鳶輕輕扯她小姨一下,總覺得臉色蒼白的小姨,下一秒就會消失似的。
游晚池把手覆上外甥女的手背,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
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
王曦晗說:「我在外面等你。」
空曠的墓地只剩下倆人,她們安靜的站在墓碑前,誰也沒說話。
這是游家的墓園,游安慈的墓碑和余馨霞的墓碑是連在一起,當初修建的時候,游安慈親口說的,將來百年要和余馨霞合墳,於是墓碑就修建在一起。
在這座墓碑後左側的位置,是另一座合墳的墓碑,那是游晚池的姐姐姐夫。她們夫妻恩愛,死後也姐夫的遺囑也遵循妻子的決定,葬在游家的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