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年一前一後地走著。前面的腳步「急切」,卻愣是被後面不慌不忙的腳步給追上了。
「我沒生氣!」
「那你回頭看我下?」
「我不要!」
簡直幼稚地跟個小孩子一樣。她才在心裡感嘆了一聲,前面的少年腳步倏地一停,回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聲質問道:「你是不是在心裡說我幼稚?」這邊正好是一棵不知名茂密的樹下,燈光隱隱約約透過樹葉的間隙落在他的輪廓上。
張雪垣忽然覺得自家同桌長得還真不錯。
哪怕此刻黑著一張臉,氣質認真嚴謹,校服每一顆扣子都乖乖地扣上,與這個年紀大多少年不太一樣,校服上也並沒有什麼簽名。黑髮緊貼著他緊繃的臉頰,臉色並不算好,但蒼白卻更顯乾淨純潔。
話說他家把孩子養的太好了吧,這個皮膚真的是太好了吧……
就是,說話不太好聽。
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耿學霸下意識地想要偏頭——一雙手以無法拒絕的姿態將他按在樹上,向來不羈的少年此刻眼眸微眯,耿溫書一向知道張雪垣攻擊性十足,但萬萬沒想到,此刻的他看上去……
很危險,就連耿溫書心中都有一絲微妙的懼意,但卻很好看,好看得讓人想咽口水。
雌雄莫辯的面龐肌膚白皙如玉,桃花眼上挑,那雙黑眸中倒影著自己的影子,脖頸修長,從來不好好穿著的校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整個人以不可抵擋地姿態強勢地站在他面前。
張雪垣看著面前臉頰緋紅,更有味道的少年,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手指一用力,又把他結結實實地按在樹上,身高不夠咱還可以踮腳,笑容危險,聲音帶著笑意:「怎麼?我就說不得你幼稚了,是吧?」
某人抿唇,不說話。
她伸手正準備摸摸她覬覦已久的皮膚時,耿溫書不經意掙扎地低頭倒像是在配合這個動作一樣,手指觸及了他臉頰,帶著點點熱意,像是有什麼從她的指尖傳來一般,心裡像是酥酥麻麻一樣。他一向很討厭別人的觸碰,但……
耿溫書一怔。
這皮膚果然不錯。張雪垣心滿意足地吹了聲口哨,還沒說什麼,只見耿學霸的眼神忽然變得專注起來,定定地看著她,直把她看得心裡發毛,正準備撤離的時候,這傢伙居然牽起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膛,眼眸亮晶晶地認真要求道,「你再摸摸?再試試?」剛才那種感覺好奇怪啊。
張雪垣:……
抱歉,告辭了。
樹下兩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活像兩個你儂我儂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