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溫書在他動手的一瞬間,那般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那些堅定的誓言頃刻間都消失了,肌膚相觸的地方掀起暖暖的火焰,他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少年,原本被壓抑的那些臉紅的生理反應全都出現了。
原本以為自己都氣死了,原本想好了一見到他就給他一巴掌!原本都想好……然後在此刻一切都不作數了,在看到他,在他願意親近他的時候,一切想好的東西都像是漿糊一般。只看到他一眼,萬般怒火皆消融,只剩一片柔軟。他甚至想,只要張雪垣願意這樣親近自己,自己都能原諒他這一次的背叛,既往不咎。
耿溫書低低地道,「這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聯繫好最好的律師的,一定能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肖悅那邊我也會去聯繫,我會說服她同意和解的。你別怕——」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了。
嘴唇上一片溫熱,美好如同夢境。
耿溫書懵了。在之後發生什麼他都不記得了,只知道無論張雪垣說什麼,他都只是在呆呆地應,好。
在外面等著百無聊賴的耿母好半天才看到自家孩子面色通紅,腳步虛浮地從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
「他沒事吧?」
耿溫書這個反應不太對啊。耿母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可當年他三叔因為帶男朋友回家,耿家老爺子差點把他三叔的腿都給打斷了。
耿溫書朝著外面走了好幾步,才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剛才媽媽似乎在跟自己說些什麼?他回頭,連焦點都不在自己母親身上,問道:「什麼?」
耿母一臉一言難盡:完了,這次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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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半夜了,彭家也沒有安寧。
彭焱被幾個長輩連夜拉了回來,讓他再把當時的細節都給一五一十地講出來。彭焱看著激動到失態的小姨姨父,連忙道:「我聽到了張雪垣和她爸爸的電話。現在想想,以前的確有很多破綻。X高和Y高在一次秋遊的時候撞上過,那裡還有一個大泳池,環境不錯也沒看到張雪垣下水。在X高,張雪垣也是自己一個人住一間宿舍,應該是她的長輩安排的……」
「是,肯定是!」彭玉激動異常,都快把自己丈夫的手捏青了,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肯定是張家做了手腳,他們就是不想把孩子還給我們!他們就是不想!和裕,你快去把我們的孩子帶回來!不不不,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看看孩子……」
艾和裕心中也很是不平靜,但仍然安撫著自己的妻子,轉頭溫聲細語地詢問道,「你確定那孩子有那種形狀的玉嗎?」
玉?這怎麼說?
彭焱撓了撓頭,不確定道:「……好像,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