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意思。
「我現在已經不幹這些事情很久了。」張墨將擦好的餐巾紙扔進垃圾桶,淡淡地道,「道上混有道上混的規矩,禍不及家人,你逾矩了。」
話語雖輕,落在他的耳邊就很重了!吳哥拼了命地掙扎,滿是淤青的臉上頓時涕泗橫流,「張老大,您不能做這種事情啊,您就放過我吧,放過我這種吃了熊心豹子膽的……」
張墨的確早就不做這些事情了,但是誰沒有幾個好朋友!樹的影人的名,只要他發話了,多的是人願意賣他這個面子。這句話顯然把吳哥嚇到了,他竟然掙脫了兩個西裝大漢的禁錮,直接撲到他的腳邊,連尊嚴都不要了,「張老大……求求你……」
混在這些地方的人誰沒有家人。一聽這話,不要說他了,就連那些人吳哥的手下都嚇癱在地,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這種垃圾,要是放在平常他看都不看一眼,這次的確是被氣狠了,對付自己對付張家都沒有問題,但對付的人卻是張雪垣。他初戀死了之後第一個生日那天撿到的孩子,緣分妙不可言,說是他的親生女兒也毫不為過。
說起來,這次回來也該去看看那座墓了。
張墨將趴在自己面前的人踢開,雙手插袋,摸出了一根煙,插上點燃,叼在嘴邊卻沒有抽,仿佛只是一個裝飾品而已,懶得跟這些人計較。
該回家了。
家裡還有人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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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個屁!
張墨面無表情地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客廳,以及耳邊迴蕩著的鼾聲。張禿子顯然累壞了,他這些年本來就操勞,一個學校上上下下要忙的東西太多了,這好不容易期末了能休息了,還被這件事給弄到半夜。
張墨心裡罵罵咧咧還是給睡在沙發上的哥哥蓋上了一層被子。這些年難為他了。自己被人忌憚,總是呆在X市不好,加上生意的原因總要在世界各地轉轉,說起來張雪垣與其說是自己養大的,倒不如說是自己哥哥養大的。
他嘆了一口氣,準備摸回房間休息,卻看到了廚房口一個小小的腦袋正衝著他招著手,正小聲地叫喚著自己,「爸。」
喲,這還真在等自己啊。
張墨輕笑一聲,身體都放鬆了下來,這傢伙八成是已經煮好東西給自己吃了,嘖嘖,真是太貼心了,難怪總有人說女孩是爸爸的貼身小棉襖,這不,一下子覺得渾身都暖和了。他強作不屑地走到廚房門口,只聽見張雪垣滿懷期待地道,「爸,你給我煮碗面唄。西紅柿雞蛋面好不好?」
滾!
這小破襖子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