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穿著木屐下車走入飯店時,心裡一片對於辜負琴美和鶴田的歉意。
她們的寶貝大少爺,赤司征十郎,穿著一身白底日出意象的和服在等我。
大廳很明顯被清過場了,只有跟赤司保持著整齊距離的侍者半低著頭在一旁。
“你來了。”俊雅的青年慢步向我走來。“雖然堂姑的原意只是普通見面,但畢竟是她第一次對我提出什麼請求,所以我還是想讓我們能有一個安靜的會面場所。”
所以您就把整個飯店就清場了?我預想里的會面可不是這麼大排場的。
果然就算在外界的傳言裡,這位少爺再怎麼平易近人,也是身為御曹司基礎上的平易近人,做事的場面跟吾等平民不是一個量級。
“我剛才還在想,怎麼跟媽媽說的不太一樣。”我溫婉的對他施禮,順著他提起的話頭說了下去。“很感謝赤司少爺能這麼重視媽媽。”
赤司看著我,卻突然收了笑意。
“只是,從久保小姐的反應來看,我似乎弄巧成拙了。”
他越過我吩咐鶴田。
“鶴田,今天辛苦你們了,都先退下吧。”
鶴田恭敬的對他施了一禮,大廳里人瞬間流水一般離開了。
他生氣了?我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麼操作,謹慎的向後退了一點。
“我們先上去吧。”赤司又恢復到剛才文雅的模樣。“不必拘束,久保小姐,堂姑跟我講過一些你的事,今天也算我們正式認識。就算無法按照長輩們期望的方向發展,你也算我的姐姐,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我隨時可以幫忙。”
我可當不起您的姐姐,沾光沾到這種程度的話佛都要有火。這少爺也太敏銳了,我什麼都沒說,他就看出了我對他沒意思。
“你太客氣了,其實今天來,我也是想對你們表達一下我的意思。”
言談間,我們兩個已經到了二樓,果然又是除了幾個靜默的侍者外再沒有顧客。
“有什麼話,先坐下在說吧。”赤司為我拉開房間的門,彬彬有禮的請我先進去。“我已經吩咐過了侍者六點再過來。”
我壓力山大的就坐,清了清嗓子。
“之前一直沒什麼機會,也沒有辦法在公共場合辭絕媽媽的好意。這次相親能有幸跟赤司少爺您進行談話,真的感激不盡........”
最後一個盡字的尾音還沒有落下,一個冰冷堅硬的管狀物就抵住了我的下巴。
這個房間的桌子下面居然藏了人。
幾個黑洞洞的槍管指著我們,渾身都被包裹著的黑衣人們示意我們兩個站到一起。
赤司在我走到他身邊後突然出手,把我的身體壓低一腳踢向了離我們最近的人,奪走了對方手裡的槍後,赤司沒有對他們開槍,而是第一時間打碎了房間的窗戶。
門外的侍者聽到了屋內的響動,推開了屋門。
黑衣人們卻沒有慌亂的意思,那個侍者打開門後對他們不耐煩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