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個人換上衣服進來,快點!”
有人出去通知了零,我出病房門時,已經換好衣服的零跟我擦身而過。
厚實的玻璃隔絕了所有的聲音,我只能看到祖母見到零後安靜下來,靠在護士身上對他說著什麼。
在零對她點頭後,香智子合上了眼睛,表情竟帶著安然。
護士重新檢查了儀器傷口的狀況,這次不再允許任何人停留在病房裡,我們和零一起坐在玻璃牆旁的長椅上。
“祖母跟你說了什麼?”
等鬧劇過去,我的腦內隱隱就有猜測成型了。
果然,零脫口而出的,是讓我感到無地自容的話。
“祖母她,希望能看到我們結婚。”
“我不要。”在猜想得到肯定的第一個瞬間,我就這麼回答零。“這算什麼?這樣結婚,太荒唐了,祖母身體恢復後也不會再提這件事的。”
我本意是不要讓零覺得我在逼迫他,結婚對大學還沒畢業的我們是個太早的話題,在如此堅決的拒絕過後又覺得後悔,他肯定是答應了祖母才會平靜下來,我現在又這麼說,把零置於何地呢。
零還沒回答我,那邊護士又領著一個瘦削精幹的男人來了。
“降谷先生,有人找你。”
護士這麼喊著,把零未說出的話永遠留在了唇里。
“降谷,突然發那種意味不明的簡訊,這可一點都不像你,我以為你發生什麼事,馬上讓人調了你的定位,結果居然在這種地方。”
他有張很難讓人記住的臉,室內還帶著帽子,除了看著零說話時總讓人感覺有點陰沉。
“前輩,我家裡發生了些事。”零站起身,擋在我前面跟來者交談。“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我過幾天就能回去。”
男人愣住了。
“你在說什麼?降谷,這幾天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必須做好準備才行。”
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拉著零走到離我更遠的窗口。
“.......不敢相信....你怎麼.......你忘記了.....”
零的回覆應該沒能讓他滿意,他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聲音,近乎咆哮的低聲喊了出來。
“你可是的‘零’!”
是在叫零的名字?可是語氣並不像再叫一個稱呼那麼簡單。
男人忽然抬眼看我,細長的眼睛裡滿是狠辣的精光,那眼神猶如實質化的鋼針,危險的讓我渾身發寒。
他拽著零大步走到我旁邊,語速快到我我聽清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