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真的麻煩大伯很多,知道消息沒有受到邀請也厚顏跟來了。”
門口離等候室並不遠,我邊帶他們入座,邊回應。
“弔唁親人,怎麼能說厚顏。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邀請你的錯。”
說完我才發覺有哪裡不對,我們兩個人這才第一次見面,我又怎麼給她送函。
表姐妹是很親近的關係,會出現這種尷尬的情況,免不了想到我跟父親惡劣的關係,還有她母親對她透出的僵硬冷淡。
我有些後悔說後面那句話,剛想說些其他的扯開話題,京子並不在意的回覆我。
“這樣來回說著這種客套話幹什麼,久保表姐,伯父一直對我諸多照顧,本應就是我該記掛在心。”
祖母總說,細節看人,能體貼的緩解他人尷尬的人值得交往。我心裡一下就對這位表妹充滿好感。
這人就算來齊了,相比於我過去參加過的幾場社長葬禮的宏大,我舉辦的規模算得上不孝。
大家起身到祭壇前,我聽著和尚念誦經文的聲音,靜靜的看著父親的遺照。
我知道父親不會在意這些。
停靈在旁的棺木里,其實有兩具身體,父親經過入殮師收斂修飾的遺體,還有我下船後第一時間找回的母親的遺體。
死能同穴,這才是父親所期望的。
念誦完經文,因為一切從簡,沒有安排招待的飯食,只準備了些回禮,鄰居們依次起身告別,我停在原處,任由零以女婿的身份送客。
琴美跪坐到我身邊。
“他這樣沒事嗎?”守靈的整夜,親屬都要在死者身旁不斷燒香,琴美為我稍稍扶正身前的香案。“顯露在人前,是不是太不避諱了。”
不止是我,也能關心到零,琴美的貼心讓我覺得很溫暖。
“沒事,他能處理好。”
琴美想起什麼一般恍然。
“我這是怎麼回事,居然忘記他現在自我介紹是安室透,身份很妥當,我真的是瞎操心。”
我體會到了剛才車上藤真健司君的感覺,這話沒法接。
“跟叫什麼名字沒有關係。”我先是跟著媽媽的話,升起零不能真名示人的遺憾。接著心裡冒出媽媽跟藤真君介紹我時一樣,心裡出現的那種微妙的不協調感。“透是因為我才在這裡的,這就夠了。”
琴美轉到其他話題,柔聲安撫我幾句,就起身跟冴菜一行人說話去了。
上一爐香差不多要燃盡,我引燃新的,按照程序插上,閉眼合十開始禱告。
第二天的告別儀式除了人多些,差不多也是這些流程。
一切結束後,親屬護送遺體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