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最原始的悸動讓人眩暈流連,雙頰已然紅透,炙熱的感覺衝擊著她的神魂,她猛然驚覺失控,轉頭想要避開,他固執地探手撐住她後頸,她無法逃避,他目光亦不曾自她面上移開片刻。
她仰面望定他,心頭迷亂,柔軟冰涼的唇飛快地輕咬住她的耳珠,緩吮慢捻,他呼吸漸漸急促,清涼雙唇瞬間變得灼熱甘甜,唇齒輾轉,掠至她纖細的頸間,激起未經人事的少女陣陣戰慄與迷茫。
孟舜英虛弱無力的堅持在剎那間轟然坍塌,肌膚相近,彼此的呼吸纏繞攀附,撩動著心間酥癢香軟。
她無法掙扎,心底處似乎有一處空蕩蕩的所在要讓他用所有的溫情來填滿,她緩緩合目,雙臂緊緊環上他腰際,他玄色如緞的髮絲摩擦著她凝脂般的臉頰,她沉淪在縹緲的雲間,任由他一路向下。
撥不開他給予的幽秘迷霧,擋不住浸如骨髓的酥麻,她雙手忽然一松,紫金哨錚然落地,脆響劃破寂靜夜裡氤氳的癲狂,驚醒了殘存的理智。
孟舜英如夢初醒,想也不想揚手摑了他一耳光,清脆的巴掌聲打碎了妖艷芳香的纏綿。
他怔然地站立,如同石像一般。
她惶惶然推開他,急急退後幾步,嬌麗面龐只剩羞澀無措,迴避著他落寞的眼神,低聲說道:“對不起,我……”
他斂盡目中難以明說的情緒,空洞的眸光望向某處,艱澀開口:“是因為他麼?”
孟舜英一時不解,隨他目光望去,墜落在地的紫金哨靜靜無聲。
她悵然搖頭,低聲說道:“他只是我的朋友。”
長孫靖不置可否,眉梢唇角冷涼如冰:“你可曾想過,你這個朋友的出現只不過是一場陰謀?”
孟舜英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樣的話不應該自他嘴裡說出來,他是長孫靖,是天底下最謙和、最良善的長孫公子啊!
岳楠栩不一般的身份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可那又怎樣?不管是永濟府仗義相助還是再見時的惺惺相惜,他從未利用傷害過她,他給她的是朋友之間最真摯的情感,她十分珍惜。
幾年前初遇時,她不過是一個顛沛流離的鄉下丫頭並無一絲利益可圖,她不信岳楠栩會如長孫靖所說的那樣不堪。
孟舜英不禁動了幾分怒氣,怫然道:“溫雅端莊如青麓院首也會在背後亂嚼舌根搬弄是非麼?”
長孫靖胸口重重一震,這句話如千斤巨石般狠狠砸向他,痛楚與失望瀰漫至他瞬間變得毫無血色的臉上,他傷心之餘反而淺淺笑了起來,一瞬不瞬地望定她,笑道: “阿英,你很好、很好!”